天黑了,干活的场地上灯火通明。赵飞嘴里喊叫着,脖子上还挂着一个哨子,时不时突突突的响着。场地上堆满了各式各样已经加工好的大型铁器,需要用吊车从新整理出个秩序,要不然就这样乱七八糟的堆着就没地方干活了。
吊车上挂着钢丝绳,用钢丝绳穿过铁桶拿锁扣绑好。赵飞嘴里的哨子一吹,吊车便开始拉升,赵飞的手扶着铁桶控制着铁桶的摆动幅度,用哨声指挥着吊车。铁桶晃晃悠悠的抬离地面飘像预定的地点。铁桶虚落,就会有人把早已经预备好的方木放在桶下以防止其滚动。
另一边十多个工人手持着方木,肩扛手抬的和一截十多米的大圆铁桶较劲,这节铁桶太长太重吊车的吨位不够,只能用人来搞定。
“一二,一二”的号子声有节奏的想起,李麟钰用力抬着手里的方木。他已经在工地上干了二十多天了,他现在很喜欢这样的生活。在这里,除了二哥都是陌生人,没有人会去管他过去是干什么的。而且在这里干活也不用动脑子,只要出力气就行了。现在的他每天吃得饱睡的香,身体也越来越结实。
赵飞嘴里的哨子“突突突”的发着声响,一个大型的钢铁构件正在卸车,车下几个工人等待着。钱福民用手扶着构件以降低它的摆动幅度,地上横七竖八的放着方木和铁件以做支撑。
吊车臂忽然一个抖动,链接钢丝绳的挂钩忽然就断开了,巨大的钢铁构件呼的一下掉了下来。钱福民发现不对,手往前推,猛的后退,钢铁构件咣当一声巨响砸在了地上。一个铁块被巨大的钢铁构件扫到飞了起来,一下子撞到了钱福民的脚上,钱福民一声惨叫又退了两步跌坐在地上。
钢丝绳嗖的一下飞过了众人头顶,咣当一声砸在了远方的铁桶上。整个场地上猛的安静了一下就又沸腾了。众人一个个的都脸色煞白,相互观察着问候着,然后就开始朝着钱福军聚集。钱福民浑身无力,聂呆呆的在地上坐着,刚才的一幕把他吓的够呛。还好碰到的是脚,那要是飞溅到脑袋上,估计这条小命就算交代了!
众人跑过来七嘴八舌的询问着:“福民!没事吧?”
“有没有受伤?”“站起来动动!看看伤到没有?”
钱福民缓了缓神,身上粘腻腻的出了一身冷汗。除了脚趾被碰了一下有点发麻,其它地方一切正常,他感觉应该是没有受伤。他托付着地站了起来,迈步要走,脚趾却传来揪心的疼痛。一个趔趄,差一点又摔倒,幸好被身边的人扶住。
众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是一阵慌乱。钱福民咬牙忍痛又坐回到地上,缩腿伸腰的想去脱鞋子。但右脚稍微一动便钻心的疼,他估计是伤到脚趾头了。
离得近的工友看出了他的意思,赶紧给他脱鞋。就这么几下,钱福民就被疼的冷汗直流。十指连心啊!
鞋子被脱了下来,袜子上樱红一片。褪去袜子,大拇指和食指已经肿胀的不成样子,鲜血从破皮处留了出来。钱福民仰躺着身子,一手撑地,一手捏着右腿,嘶嘶的吸着冷气。短短时间,汗水已经侵湿了头发,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赵飞骑着三轮摩托轰轰隆隆的跑了过来,人们七手八脚的把钱福民抬到三轮车里。钱福军跳上车,拿一件棉袄遮住他弟弟的脚。三轮车一股黑烟又轰轰隆隆的跑了出去,钱福民在车上焦急的询问着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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