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儿,你在吗,怎么一身汗,是不是累着了,不是让你不要总是运动吗,太医说对身体不好。”
“拜见母妃。”
朱徽嫣带着笑微微屈身向眼前的贵妇人行礼,这人便是桂王的继妃王徽灵。
只见王徽灵穿着一身长裙,宽厚的裙摆拖在地上,虽以有了些年纪,却仍旧不忘画上一副艳丽的妆容,若是隔着远些,恐怕还会误认为是什么新婚的小妇人,只见王徽灵走进房间后,笑着坐在一面凳子上,而她的身后则跟着两个侍女,低着头,不敢乱看。
“怎么,今天嫣儿这药倒是吃的实在,一点没剩下,要是往日,定当要我来催促了才不情愿的喝下,不错,让人吩咐下去,明后的汤药,就按今日的法子煮,就说我的嫣儿爱喝一些。”
“那就...不用了。”
朱徽嫣小脸一红,这汤药能喝完完全是林南风的功劳,要是自己来喝,八成还没来得及动口。
“那怎么行,太医说了,你这病啊,是隐疾,摸不出来,只能靠调理,可这药你又不爱喝,好不容易瞧见你喝完了,自然要重视起来,说来也奇怪,莫不是今天的药加了其他的东西?”
“母妃误会了,只是女儿感念母妃和父王也是为了女儿好,因此女儿今日才喝的快,与喝什么没有关系的。”
“既是如此,那也是嫣儿长大了,懂得体恤母妃和你父王了,只是你那父王,也不知道来看看你,听说你那父王还给朱由榔招了个伴读,据说还是个乞丐,也是有趣,只是不知道给你安排个贴身丫鬟,好照料你。”
“母妃,这也怪不得父王,女儿这病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些丫鬟们不愿意近女儿身也是情有可原的,再说女儿向来喜欢清净,多了个人,反而不习惯。”
“我可怜的女儿哟,要是你母妃我肚子争气,给你添个弟弟,也好让你弟弟来照顾你,好过你一个人住在这深宅大院,也见不到个天日。”
“有楥哥哥和朱由榔就够了,他们都是女儿的兄弟,自然会照顾女儿的。”
“朱由楥整日就爱坐在那池塘边,母妃有时路过,他也不见得叫我,朱由榔更是调皮,让他来照顾你,怕不是你来照顾她更合适些,说起来,还得是自己的儿子亲近些,嫣儿啊,再过几年,你身子好些,恐怕你父王也得为你寻一良婿了,你可得记住,姐姐妹妹的再好,也不如自己的好。”
如果是一般的深宅大院的姑娘,听见王徽灵这样说可能还会疑惑,可惜朱徽嫣并不是什么正常的大家闺秀,林南风此前的暗示朱徽嫣听得懂,如今王徽灵说的朱徽嫣自然也懂,不禁脸一红,看着王徽灵小声说道:“母妃,女儿还不想嫁人,陪着母妃和父王就好。”
“傻丫头,哪有姑娘不嫁人的,话说母妃我进来后就好奇你这大白天,把这被子铺开作甚。”
“这...”
朱徽嫣脸更红了,有些紧张得说道:“没什么,母妃,女儿本来喝了药,感觉有些困乏,都打算睡了,只是母妃来了,女儿才急忙起来,倒是忘了这被褥还没整理,让母妃见笑了。”
“哦,怕不是藏了什么男孩在床上吧。”
“哪能,这王府中的孩子,怕是只有那朱由榔才敢进女儿的院子,若是他,恐怕现在就起身吓唬母妃了。”
“说来也是。”
王徽灵笑着摇了摇头,站起身来,仿佛真的在想朱由榔一般,说来她王徽灵出身江南名门,自是懂得内院的和谐,虽对马氏的那一对儿子有些嫉妒,但和马氏关系也算好,只是心中始终有些许不甘罢了,认真说起来,朱由榔那孩子,也是十分讨喜的。
见自己母亲在想事,朱徽嫣也不打扰,而是在一旁静候,只是王徽灵想着想着,就来到了朱徽嫣床边。
突然,王徽灵猛地一低头,一把掀起朱徽嫣的被褥。
王徽灵出自江南名门,祖上可追溯到和朱元璋一同打天下的那批人,有家传渊源在此,自然不是有些小聪明的朱徽嫣能反应的。
只见王徽灵阴着脸看向被褥之下,但可惜的是,被褥下什么都没有。
王徽灵叹了口气,看来是自己多想了,桂王府本就戒备森严,更何况是朱徽嫣的这偏院,一般可没什么人有能耐能到这来。
然而林南风都快被吓哭了。
他自然是不可能躲床上的,就算是林南风狗胆包天,朱徽嫣也不可能让林南风上自己床,逗一逗是一回事,朱徽嫣还是清楚作为还未出阁的姑娘自己需要注意什么的。
他躲在床下。
朱徽嫣把被子铺开,仅仅是为了遮掩一些,哪知道反倒让王徽灵怀疑了起来。
好在王徽灵也只是由朱徽嫣的动作产生的怀疑,王徽灵可不是一般人,素有美名,朱徽嫣眼神上的一些细节自然瞒不过她,可惜想得太多,把目标指了错处。
“母妃!!!”
见王徽灵突然来掀自己被子,朱徽嫣被吓了一跳,脸霎时间变得惨白,惊叫起来。
王徽灵虽然也好奇朱徽嫣反应为什么这么大,但也不好深究,不过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自然地说道:“嫣儿如此惊慌作甚,母妃为你整理一下被褥,母妃和你说啊,这春季,不要看这天气变暖,但正是这春风最害人,稍不留神,就会生病,因此嫣儿切记,睡觉时要像母妃这样把被褥卷起,才不容易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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