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风,林南风。”
“啊。”
林南风朦胧着双眼,嘴角还留着口水,似乎陷入了一场好梦。
如果不是靠在树干上睡着的,应该会睡得很舒服吧。
眼前又是那个笑起来眼睛如月牙弯弯的女孩,朱徽嫣手上拿着一根树枝,朝林南风脸上戳去。
阿嚏!
林南风猛地打了个喷嚏,一时间,周围围着的一圈富家小姐们一齐笑了出来,林南风却提不起兴致去打趣,抬头看天,透过初春稀疏的树叶,现在的时间应该是午时,太阳当空。
林南风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么来的了,陪朱由榔下了一晚上棋,起初还是林南风赢多输少,但随着困意袭来,林南风被朱由榔杀的片甲不留,到了辰时,林南风迷迷糊糊的就跟着朱由榔上了马车,紧接着来到这衡州城外的山野之中,随意找了一颗大树便睡着了。
“喂,你这家伙,父王可是让你来陪我玩耍的,不是让你来睡觉的。”
“郡主殿下大人有大量,小的都要困死了,实在没有精力陪郡主殿下玩了。”
朱徽嫣看上去很生气的模样,林南风回忆了一番,似乎清晨,好不容易从王徽灵手中解放的朱徽嫣热情的向林南风打招呼,可惜林南风躺在朱由榔肩上睡得和一头死猪一样。
“这就是朱姐姐说的那林小子,才华没看出来,倒是这睡姿,着实有趣。”
“朱姐姐平日里莫不是在说笑我等,这林小子长得倒还算标志,可惜这精力,似乎不太行啊,哈哈哈哈。”
朱徽嫣脸颊一红,怒瞪了一眼林南风,她是朝廷钦赐的郡主,哪怕其他女孩比朱徽嫣大,也得称呼朱徽嫣为姐姐。
林南风翻了个白眼,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近则不逊远则怨,虽然林南风也知道这句话的歧义,但是用在这正合适,这群丫头又没熬了一个通宵,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痛苦。
不过,朱由榔呢。
“诶嘿嘿,看我超级无敌天下冲!!!”
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传来,林南风撇过头看去,只见朱由榔和一群男孩在一起,手中石头飞出,这一年习武的好处体现了出来,手中石头在河面上连打十余个飞旋,最终才沉入水中,一时间响起一阵欢呼,成为了那群男孩眼中的王者。
林南风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
这就是屁股疼睡不着?这就是通宵一晚上的人?
林南风觉得自己昨晚是在陪一个鬼魂熬夜,不然这家伙怎么今早还这么精力充沛的,简直是见了鬼了。
这种春游,自然不可能都是女眷,虽说这个时代的整体调性是重男轻女,但这些富贵人家眼里,就算不疼女儿,女儿也是一件完美的联姻工具,若是出了什么闪失,还是很亏的。
因此大多会让家中男子或是护卫一同前往,也是一种交际仪式,而他们听说今天桂王府的四殿下朱由榔会来,那来的男子便会显著增加,争取和朱由榔搞好关系,虽然朱由榔不是世子,但那以后也是郡王。
“林南风!快起来!!”
朱徽嫣有些受不得周围女孩的打趣,有些恼了,轻踢在林南风脚上,无奈,林南风只好翻了个身爬了起来,摆出一副笑脸对着各位女眷。
“诸位姐姐好,在下林南风,见过各位姐姐,各位姐姐一看就是天生丽质,神采照人,让人不由得想作诗一首,真是南方有佳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呀~”
林南风自然得过滤掉一句,加上这句,怕是容易挨打。
这首歌其实林南风抄的很没有水平,只是僵硬的把北方改成了南方,而且这本就是西汉李延年所唱,林南风现在拿出来,甚至说不得原创,但糊弄一下这群没怎么读过书的闺中少女还是足够了。
哪知一个看上去比朱徽嫣还年轻些的丫头这时站了出来,笑盈盈地说道:“林小子这首诗怕不是漏了什么吧。”
该死。
这个年代虽然习惯女子无才便是德,但也不是所有女子都不读书的,林南风尴尬的咳嗽了两声,看来提到铁板了,只好就坡下驴,连忙问道:“敢问姐姐姓名。”
朱徽嫣一把揪在林南风腰上,怎么能这么问人家女孩闺名,林南风吃痛欲叫,却只好忍住。
“这位是罗家小姐,你叫人家罗姑娘便好。”
罗家?
林南风想起来一个很讨厌的家伙。
“敢问小姐可是来自聚福德的罗家?”
“在下是衡阳县主簿罗保先之女,聚福德的罗掌柜是小女的大伯,林弟弟莫不是认识我家伯伯?”
认识,可不认识吗,说来这罗家也是奇怪,眼前这罗姑娘和罗平安看样子都是读过书的人,看样子罗家也是读书人居多,怎么就出了罗保德这个斯文败类。
“那自然是认识的,罗掌柜的聚福德在这衡州府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可惜在下怕是难得享受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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