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中,两个鬼怪从地上冒出,并排站立
一个长着牛角,戴着鼻环,眼睛大如铜铃,袒胸露背,浑身黢黑,手中提着一长叉,镶有骷髅,血迹斑斑
另一个一副马脸,上半身似人,下半身却长有马臀马蹄,长长的尾巴来回甩动,皮肤呈红色,手持一尖刺铁棒,就要朝屋门而来。
这两鬼不是别人,正是那传说中的地府鬼卒——牛头马面
突然,马面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看了看四周,警惕道:
“老牛你感觉到没有,有东西看了咱俩一眼,不知道在哪。”
“啊?”牛头瞪着两个拳头大小的眼珠,鲜红肥大的舌头舔了舔鼻子上垂下来的铜环,疑惑道:“俺没感觉啊?难道是屋里那短命秀才已经化鬼了不成?”
马面听闻,点了点头,觉得这个说法可信,随后狭长的马脸晃了晃,从鼻孔内喷出一团淡红色的雾气出来,接着一指,便将屋子整个笼罩,像是套上了一层薄纱。
做完这些,马面甩了甩屁股上盖着的棕色长尾,高兴的嘶叫两声,开口道:“怎么样老牛,兴奋起来没有,我这法术要是用在女人身上,啧啧……”
“屁!”牛头打了个不屑的响鼻,道:“隔老远都能闻见一股臭味,你还不得把人家熏死!”
“臭吗?”马面又吐出一点,嗅了嗅说道:“没有啊,你这死牛故意恶心我是吧!”
“哼!”牛头指了指自己,讥笑道:“我说我貌比潘安,你信吗?”
“就你?还潘安,那潘安把屁股露出来都比你的脸强。”
马面当然不会信这种鬼话,顺便还挖苦了一番。
牛头又指了指笼罩房子的红雾,说道:“那你还觉得自己的鬼煞不臭?要不是亲眼见着你自己修炼,我老牛都以为这是从哪个茅厕里吸出来的呢。”
然后紧了紧手里的叉子,继续道:“赶紧干活,这地方待得我难受,还不如地府的环境好呢。”
说完,率先向屋内走去。
后面的马面听完,脸色一阵变换,有呼出些妖风闻了闻,自语道:“这也没味呀,难道真该刷刷牙了?”
然后就用手抠了抠牙缝,挖出了一块糜烂的腐色肉块,看到后又被他扔进嘴里,毫不在意的嚼了嚼,接着跟上了牛头的脚步。
……
“我绝对要把它们两个写到旅行日志里面!”
屋内,苏卜年渐渐从兴奋的心情中平复下来,下意识的寻找纸和笔,可惜,毛笔用着好麻烦,日志什么的只能留到以后再说了。
而看着窗户上黄色的油纸,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为了看到门外的牛马二鬼,好像做了件不得了的事。
是我眼花了吗?他上去摸了摸窗纸,心道:我刚才好像看到它变成了一块玻璃,而且整个世界在那一瞬间都灰白化了,就好像、就好像……
他努力回忆着刚才的情景,却无法描述那种感觉,只能简单概括为他感知中的世界在那一瞬间被扭曲了少许,那块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镜子就是扭曲后的产物,可惜只存在了不到一息。
苏卜年潜下心神,用魂魄去感知扭曲所残存的痕迹,想要再复刻一次,然后他就在自己体内感受到了一股气的存在,它包裹着一个椭圆型的种子,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段记忆片段。
这股气名为“才气”,是读书人做学问登堂入室的证明,同样也是成为真正儒门弟子的必要条件。
才气的产生和功名并无关联,而是要靠读书来明悟某些“道理”,这些道理通俗来讲就是圣人的言语和规矩,以及天地人间和世俗王朝运行的规律,只要能有所感悟,才气自然就会产生。
至于才气的作用,记忆中倒没有,大概也是不知道吧。
因为在穿越前,前任苏卜年只是拥有了气感,距离才气的产生还差了最关键的一步,自然也就无法从书院那获得接下来的内容。
看完了记忆,苏卜年细细在心中消化了一番,这其中的信息量还是蛮大的,他推测刚才的扭曲应该就是自己无意中催动才气所为。
不过竟然能小范围的扭曲现实,看样子这个世界的儒家相当厉害啊,比前世那种只能耍嘴皮子的牛逼多了,不过倒也不能这么说,有些时候耍嘴皮子也能杀人,比如说三国时期著名的阵前对骂,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那我要是凭空扭曲出来一个手枪行不行啊?就算只能维持片刻也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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