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的目的是要带上引魂镜,说起来苏卜年差点把这玩意给忘了,不过带上它也是想可以拿去抵债,顺便路上还能和两个鬼差说话解闷。
刚才在屋内,牛头因为无聊,告诉自己可以通过心神进行沟通,还顺便把具体的方法教给了他。
至于马面,他还在怀疑苏卜年是头蜃界跑出来的魇兽,问什么问题都不搭理。
苏卜年也就随他去了。
去往长乐坊的路上,陈保倒是安静了很多,他一开始也对苏卜年手里拿的铜镜好奇,还阴阳怪气的说,是不是要提前为男妓生涯做准备,拿个镜子学化妆。
但苏卜年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任他自言自语。
果然,几番不理,陈保终于是闭上了自己的贱嘴,不过看向苏卜年的眼神到是不太善了,大概是怨恨拂了自己面子的缘故。
过了一个路口,便到了洪安街,长乐坊便是这条街上最显眼的几个建筑之一;除了它以外,这街上还有聚福楼,香云阁,再加上长乐坊就是整个石门县男人最爱去的三个地方。
长乐坊高有三层,除了华丽的门面外,内里其实和寻常赌坊差不多,只不过这里能玩的花样很多,除了常见的牌九、单双外,还有番摊、弈棋、樗蒲等,甚至在赌坊的后院,还有各种斗兽,是名副其实的销金窟。
苏卜年随着陈保一进入坊内,迎面就看到两个身穿流苏薄纱的美妇人在招呼往来的客人,笑语盈盈、腰肢颤动,甚至遇见了那衣着富贵的公子,还会故意弯下腰,露出两个挺拔的山峦聚集而成的沟壑,让人不禁想迷失其中。
苏卜年看了两眼,心里不免泛起嘀咕,这场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另一种娱乐场所呢。
再看一旁的陈保,恨不得把两个眼珠子抠出来塞到雪白沟壑的深处,整个人屁颠屁颠的凑上前去,像多年未见的老友一样,满脸淫笑,抬手就要搂住其中一位美妇。
“荣妹妹,这么冷的天怎么就穿这点衣裳,快来哥哥怀里暖和暖和。”
“哎呀,讨厌。”
美妇人轻轻一个扭身,不留痕迹的躲过了陈保的黑手,笑盈盈道:
“丁坊主还在楼上等着呢,陈大哥还不快去。”
说完,还冲后面一脸严肃的苏卜年抛了个媚眼。
“嘿嘿,马上,马上。”
陈保略有尴尬的搓了搓手,临走前还不忘往美妇人胸前剜上两眼。
苏卜年跟在他身后,缩了缩身子,小心的避开了两位美妇人招摇的身体,进入赌坊的大厅之中。
大厅内和后世的赌场没什么差别,按照赌注的大小分有好几个区域,形形色色的赌徒聚集在赌桌旁边,攥着银票铜钱,除了赌局的输赢,他们一切都不在乎。
浓厚的汗臭和血腥味扑鼻而来,令人作呕,他看着不远处最为热闹的地方,也是赌注最高的区域,里面似乎都是些早就失去理智的赌徒,疯狂的将一切赌注倾尽其中,钱财、房产、家人、乃至自己的生命,全部压在一张小小的赌桌上面。
有人在赢,有人在输,只不过无论输赢,没有赌徒会就此收手离场,癫狂的气息弥漫在每个人之间,他们好像真的疯了。
看着这一切,苏卜年眉头渐渐皱紧,内心开始怀疑这里真的是一个正常的赌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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