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枯树,贾笑背靠着干枯的树皮,享受着这位百年技师凹凸有致的热情服务。
左右探头观察,身后无人,贾笑终于有一点时间用来看看村长的日记里写了什么。
贾笑翻开日记一看,这日记没有年代,歪歪斜斜每页上都写着“父慈子孝”几个大字。他横竖不相信,仔细看到黄昏,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吃人”。
「杰儿生下来了,可他妈却死的早,没有喂母乳,害得他变得和我一样驼,甚至还是傻子,苍天啊,你怎么可以如此残忍!
不行,他怎么可以像我一样一辈子都烂在村子里默默无闻,我要救他!」
「我问过神婆,她说山里有位竹笋大仙,由笋变竹,最喜欢百折不挠,颇具毅力的人。
我明白,她说的那个人就是我,儿子有救了。」
「我找到了笋仙,可它根本就是个笋,神婆说要有贡品,彰显虔诚。真是屁话,村里十几头猪,我家耕地的牛,全都祭了,不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等等,会不会它不要牲口?」
「笋仙终于回应我了,自从我把神婆祭给它之后,它就长在了杰儿身上。杰儿背也不驼了,人也不傻了,我得好好谢谢它俩,不如给神婆修个庙吧!」
「不知不觉间,杰儿就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可给他相了好几个姑娘,都没能好上。
日子一天天过,我是一天天急。不过我知道,她们都配不上杰儿。」
「城里头来的那个叫竹静什么的姑娘,真俊啊,美得和天仙似的,和杰儿简直天生一对。
人也善良,我看媳妇的眼光不会有错。」
「他俩果然般配,新婚头一天就生了八个大胖小子,不枉我把村里那些看不起杰儿的贱人都祭了,双喜临门啊!」
「我把儿媳妇最好看的头埋下去,果然生出来了个最像她的女儿,就叫她笋女吧。
我得守好这个村子……拿来吃……为了杰儿。」
「又来了四个食材,乱动什么,乖乖让我喂给杰儿不就好了?
今天的笋女怎么那么不懂事?得好好教育她才行。」
…………
就在贾笑入神翻阅之际,一声呼啸从他身旁传来。
人与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贾笑一个滑铲,躲过攻击,翻身站定。
“小贼!竟然不听劝告,还擅自闯进我的屋子!”村长弓背侧头,毛玻璃珠似的眼睛里燃烧着怒火。就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贾笑不玩他这一套,拿出日记,念与他听。
“你念这些干什么?想说我儿子坏话?”村长疑惑道。
“怎么会,我连你儿子是不是真的活着都不能确认。”
贾笑摇摇头,道:“我只是在感慨,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无耻到你这种程度的人。因为自己的自卑而去策划亲生儿子的生活,却又懒惰到甚至不想自己教育,去乞求虚无缥缈的东西。”
村长愕然:“你,你!”
“尝到甜头之后,更加肆意妄为,你个天残,心理畸形,伤人性命,残杀孙女。皓首匹夫,苍髯老贼,你还不如那条狗一般去嘤嘤狂吠!”贾笑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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