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都睡得很不踏实的李桠早早就起了床,在街道上转了一圈,买了一些豆汁油条,回到客房,叫醒了仍然熟睡的王瑛:
“八点多了,快起来吃早餐。吃完了洗漱一下,换件衣服,把自己拾掇得漂亮些。我看昨天那个姓王的已经被你迷得晕晕乎乎,再加把劲,争取今天把土地的事情搞定,下午咱们就回省城。我可不想在公交车上颠簸十来个小时,还得搭你的顺风车。”
“看见那个黏糊糊、自我感觉良好的家伙我就反胃,对他,不需要本姑娘下功夫。”
虽然嘴里这么说着,王瑛还是迅速地下了床梳洗,穿上了一件浅粉色的真丝衬衣和一条亚麻本色的紧身长裤,脚上则是一双黑亮的大尖头高跟皮鞋。这身装扮,把她的身材勾勒得玲珑有致,人也显得更加妩媚潇洒。
李桠不禁脱口赞道:“好一个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的绝色女子,连我都有些动心了。”
王瑛巧笑倩然,很是得意。
两个人刚吃完早餐,客房的门就被敲响了。王瑛打开门,外边站着一个戴眼镜的小伙子,可能是被美女的神采给吓着了,嗫懦地说:“请问您是王总吗,镇长请您到他的办公室去。”
“好的,我马上到。”
王瑛转身给李桠一个飞吻,带上房门,走廊里响起了高跟鞋敲击水泥地面清脆的声音。
镇长办公室烟雾缭绕,有点让人喘不过气来。
光鲜妩媚,靓丽逼人的王瑛让王镇长有点愣神,他握着王瑛主动伸过来的小手,眼睛却盯在对方的胸前挪不开了。
王瑛真丝衬衣的领口开得比较大,露出了前胸一大片的瓷白细嫩,王镇长不由得浮想联翩,哪能舍得移开自己的目光。
王瑛贝齿微露,微微一笑,暗中用力抽回自己的右手:“王镇长好。”
清脆的问候声让王镇长的骨头都软了,心里边酥痒难捱:“你好你好,王总打扮的这么漂亮,我差点都认不出来了。“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个都是李家沟村的干部,这个是村里的支书,那个是村委会的主任,还有这个是村里的会计,他们村里的人都姓李。”
王镇长把坐在沙发上正在吞云吐雾的三个男人,一个一个地做了介绍,他对那几个村干部说:
“这就是我刚才给你们说的省城来的王总。你们不要小看,她可是全省有名的企业家,是我费了很大的劲才请来的投资商。”
王瑛主动伸出手来,同三位村干部一一握手。
等王瑛在自己亲自搬来的椅子上坐下来,王镇长指着年龄最大的那个村干部说:
“李主任是一位老资格的村干部,二十年前,村子从山里迁出来的时候,他就是村长,山里边的情况他最清楚,让他给你介绍介绍。”
李主任掐掉了手里的香烟:
“王总能到我们这个穷山沟里来投资,是我们全村老少爷们的福气。我们村是二十年前从那个叫作李家沟的地方搬到了山外的公路边上的。搬迁的时候,全村共有八十三户,四百六十五口子人,全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四百多口子人都住在山里,靠着山坡上,河滩里开出来的土地种包谷土豆为生。山里的好东西可不少,就是没有路,运不出去,乡亲们的日子过得苦啊,小孩子连个认字的地方都没有。“
”当年,老人家号召扫盲,县上在我们村里建了个学校,还派了两个老师。刚开始的时候挺热闹,有好几十个学生,好多大人都跑到那里去学认字,我也是在哪里才学会了写自己的名字。学校办了不到一年,就办不下去了。外边来的老师谁也不愿意在山里待着,来一个,过两天就跑了,再来一个,还是不到十天半个月就又跑了。”
老李主任絮絮叨叨地介绍起他们村的历史来。王镇长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
“老李啊,别说这些没用的了,你告诉王总,你们村原来在山里有多少能种庄稼的耕地。”
“我们村的地盘大得很。有一年,我到县里去开三干会,那个会开了好几天呢。县长在大会上说,全县占地面积最大的村子就是我们李家沟,好像说有一百多平方公里,具体地我也说不清楚。反正从镇子边这公路拐下去,走上半个钟头,翻过第一个山头,再往前走就就是我们村的地界了,往里走,一直到没路的地方,都是我们村的地盘。”
“你知不知道,当时你们村里的耕地到底有多少亩,有没有具体的数字?”
王镇长虽然很不耐烦,但还是捺着性子问道。
“有啊,当年地都是生产队里的,每年都要往上头报哩。我当队长的时候,全队的耕地是三千多亩河滩地,三千多亩山坡地。包产到户那年,就是按照这个数分的责任田。后来,有一些勤快的人家,又在山上开了一些,总共加在一起,差不多有七千来亩。可惜了,那么多的地,就这么白白地撂荒了!”
老主任满脸的惋惜之情。
“好吧,就按你说的,总共是六千亩荒地,村民私自开垦的土地政府是不会认可的。我刚才已经说过了,王总想把你们这些地都租赁过去,种上草养羊养牛,每年给你们村里交两万元的租赁费。现在我把王总请过来了,你们就先签个协议,随后再签正式的租赁合同吧。”
王镇长派头十足地对着李主任说道。
村里的三个干部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都低下了头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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