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爵大人,我们说好的,”赌场派来收账的矮个子中年人把借据放在桌子上说,“三天之内还钱。”
“我暂时没有钱。”肖恩因为没有底气,说话声音很小。
“你要是没有钱,我们只好带着这张借据去西兰城找老公爵要了,到时候我们要的可就不是一万个标准金币了,来回路费和利息都要算在上面。”矮个子中年人笑眯眯地说。
他身后两个五大三粗的跟班没说话,在吃餐桌上的烤鸡。
“再给我五天时间。”
“这钱拖延的每一天,我们都受到损失,除非你答应,五天后,你还我们一万一千个标准金币。”
“好。”肖恩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那行,五天后我们再来。”
打发走了赌档的人,肖恩躺在床上,呆呆的望着装饰华丽的天花板。
“我打算送信给公爵大人,让他跟西兰城的香料商人说一下,我们去香料分店的钱柜上去拿这笔钱。”凌晓建议道。
“不要告诉我父亲,这件事我不想让父亲知道。”肖恩有气无力地说。
“那我们只好找人借这笔钱了。”
“你准备找谁借?”
“阿斯兰雅。”
“也不要找她,阿斯兰雅本来就瞧不起我,这样,会更让她瞧不起的。”
“那你躺在床上就能解决问题了吗?”凌晓质问道。
“你让我安静一会。”
肖恩在赌档输了很多钱的事,蓝顿酒馆的老板也知道了,赌档讨债的人刚走,酒馆老板就问管账的伙计,“你看看咱们楼上那位小公爵的账上还剩多少钱?”
管账的伙计查了一下账单向老板报告道:“还剩五个标准金币。”
“你去通知那位小公爵,让他交房钱,否则,五个时辰后请他离开。”酒馆老板命令道。
账房伙计到楼上肖恩的房间传达了酒馆老板的话。
“你还有多少钱?”账房伙计离开后,肖恩问凌晓。
“还剩十几个标准金币,二十多个标准银币,”凌晓把她的钱袋拿过来数了一下说,“另外,我还有一点首饰。”
“你的首饰本来就少,是不能动的,你去把博明找来。”肖恩对凌晓说。
凌晓把博明叫了过来。
博明只有几百个标准金币,他建议肖恩住便宜一点的酒馆。
肖恩无可奈何,只好答应了。
他和凌晓搬到了一家档次比较低的小旅馆,一个标准银币可以住五天,这个旅馆在领主修业会的南边,距离领主比较远,隔了十几个街区,肖恩害怕别人知道他住这样的小旅馆,距离越远,肖恩反而越是高兴。
这家旅馆的房间极其简陋,面积还没有蓝顿酒馆房间的十分之一大,提供的食物也难以下咽,肖恩买了一大桶麦酒,清醒的时候就喝酒。
早上,凌晓全副武装,佩戴好长剑,骑马出去了,傍晚才回来,她把一袋子标准金币放在桌上,凌乱的头发披散着,身上也有很多污垢,一副很疲倦的样子。
“你去哪了,这些钱哪来的?”肖恩醉眼迷离的问她。
“你不用知道,”凌晓脱下她的铠甲道,“我去洗个澡。”
肖恩数了一下钱,有八百个标准金币。
凌晓洗完澡出来,围了一件白色的内衣,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凌晓跟昨天一样,又全副武装出门了,直到半夜才回来,这次她带回来了一千个标准金币,身上的污垢更多了。
“凌晓,你到底干什么去了?”肖恩困惑地问她。
“我说过了,你不用管,你欠的钱,我会帮你还清的。”
“那你至少告诉我这钱是怎么来的?”
“是我赚来的,是正当的门路赚来的,你别没完没了的问了,我真的很累。”凌晓虚弱地说。
第三天,凌晓还是跟前两天一样出去了。
凌晓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后,博明就来到了旅馆。
“博明,你来得正好,这里有一千八百个标准金币,跟我去赌档,运气好的话,几把就能把欠的钱还清了。”
“肖恩,赌档你就不要去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博明表情凝重地说。
“去哪?”
“你到了就知道了。”
他们骑马去摩曼城的西面,那里有一个很大的角斗场。
“这几天我们领主修业会放假,很多学员都会来。”博明对肖恩说。
“我对这不感兴趣。”
“但是,凌晓在角斗场上。”
肖恩想起了她身上的淤青伤痕。
“她是为了赚钱给你还赌债自愿上角斗场的,角斗场上的人都是奴隶死士,自由民去角斗场决斗,赢了可以得到双倍的奖金,贵族参加,赢了可以获得五倍的奖金,凌晓是以贵族的身份参加决斗的。”
“我们进去。”肖恩心情沉重地说。
角斗场的看台上坐满了人。
角斗已经开始了,凌晓对战一个身高九尺的角斗士,这个巨人一样的角斗士外号铁盾,最擅长防御,铁盾全身都包裹着黑色的铁甲,戴着钢铁手套,双手握持一把跟他身高一样长的巨剑。
凌晓没有任何防护,只拿一把长剑,凌晓两天内已经打赢了八场,在角斗场上威名大震。
今天的对手是角斗场的主办方特意挑选的,有人做庄,在九尺高的铁盾身上下了重注。
凌晓和人打斗的时候,肖恩从不担心,他还没见过凌晓输过。
“凌晓有一个能量环,她是不会输的。”肖恩对博明说。
“角斗场上的规则是不能单方使用能量环的,普通人不会跟背后闪着蓝色光环的人战斗,除非双方都使用能量环。”
博明的话让肖恩担心了起来,他不知道凌晓在不使用能量环的情况下是否能打败这个身高九尺的斗士。
铁盾挥舞巨剑开始攻击,凌晓不停的躲闪,她敏捷巧妙的躲过了铁盾的所有攻击,台上的呐喊声一阵高过一阵,他们打斗了十几个回合,铁盾消耗的体力太多,速度慢了下来,凌晓开始找机会反击。
凌晓弯腰躲过铁盾的一记斜劈,转身凌空跳起来,用剑刺向铁盾的眼睛,那是铁盾没有铁甲防护的地方,铁盾是在角斗场上的战斗中长大的,战斗经验极其丰富,他重点留意对手攻击他的眼睛,凌晓的剑刺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来不及收回他的剑格挡了,他忙用左手挡住眼睛,凌晓的剑刺中他手上的钢甲手套,冒出一点火花,他迅速收剑回来攻击,凌晓跳出他的攻击范围。
凌晓知道他在重点保护眼睛,重新考虑战术,铁盾休息了一会,继续攻击,凌晓反击了几次,几次都劈中铁盾护身的铁甲。
肖恩深感内疚,他的心一直悬着,害怕凌晓有闪失。
战斗差不多持续了半个时辰,铁盾挥剑对凌晓劈了一剑,凌晓躲闪过去后,用虚招攻击他的眼睛,他再次用左手的钢甲手套护住眼睛,凌晓的剑锋一转,插进了他膝关节铁甲的缝隙中,血如喷泉一样从铠甲的缝隙中喷射出来,铁盾一阵剧痛,跪在地上,左手撑地保持平衡,凌晓迅速摘掉他的头盔,用他的头盔砸中他的脑袋,他怦然倒地,犀利的动作,连贯,迅速,准确,看台上立刻响起掌声和呐喊声。
肖恩在通往角斗场的走廊里见到了凌晓。
凌晓看见神情落寞的肖恩,有点意外,快速走到肖恩的跟前,肖恩低沉地说:“凌晓,不要再来角斗场了。”
“来不来这里,”凌晓苦笑道,“不是我决定的,是你决定的。”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去赌档了,钱的事,我来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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