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人!要有骨气!”
“什么仇什么怨,乃公成都呆的好好的,让乃公来守这破关,那杨存珏什么怪胎啊,你没听说过吗?怎么守啊?守不住的哇!”
“孟将军此言差了,你我并受皇恩,焉能不肝脑涂地,明知不可为亦要为之!”
“你们王家的江山,你肯定是要用心的,我呢尽力而为。”
“报,贼人闯关了。”
“慌什么!等他!等近些就放箭!”
“喏!”
山脚下。
唐军以大盾当先,随后是携带大量沙包沙袋木板横木的辎重兵。
紧随其后的是持长枪长矛的劲卒,再以戈、戟啄击作为辅助,最后是唐军所属的弓弩兵。
木板垫平了土坑,沙包堆积了起来形成一个个简易的掩体,山道上方的弓矢不是被硕大的盾牌所阻挡,就是砸进了沙袋一去不返。
下方的山道处,踏步声由远而近。
眼见得阵脚已经稳住,横七竖八的树体被清理,砸落的碎石也被挪移到山道两旁。
杨存珏长啸一声,引领着步步迫近的唐军身影。他们都头戴铁盔,身着铁甲,密集的甲片之外,还穿着轻薄的皮质袍子。手里握着比寻常规格短半截的宽刃铁矛铁戟,腰间蹀躞带上悬着横刀铁骨朵或是铁鞭铁锏,也有持短斧和钩镶等短兵的混杂其间。
“呵,你俩这可老物件了啊。”杨存珏笑着对那俩手持钩镶的劲卒说道。
拿钩镶的是兄弟俩,吴钧吴锐,自前汉流传至今的钩镶技艺,祖上是守烽燧堡的。闻言异口同声道:“打完教你啊,小太保!”
杨存珏指了指山道对面,那里有一处天然沟壑。沟壑之外的地形陡然升高。
“那里,有一处藏兵地,现在前方已经站稳脚跟,吴钧吴锐分一队跳荡往那儿去,先行休整,见我号令再跟上。”
“喏!”两兄弟带人直奔目的地。
“陈科,让你的选锋往上射箭,压住对面,不是在这射,等我领人先冲一波,最起码得到前面山道拐弯的位置,相机行事。”
韩科是个鹰目细眉,熊肩猿臂的灵州人,是杨存珏督幽州攻城事收入麾下的,素来服膺杨存珏,闻言只是点头,并不言语,从队伍一侧闪身出去,自去组织人手。
杨存珏深深吸气,又重重吐气。
这并非是他第一次投身于战阵,可他仍然感觉自己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疯狂擂动,以至于滚烫的血液在血管里不住地拍打着,他张开嘴,露出闪耀白玉色泽的整齐牙齿。
“每次冲锋在前,都按捺不住这股兴奋劲啊!”
杨存珏纵声大喊,加速向前突进,身后的甲士紧紧跟随。
山上的蜀军见势不妙,三五结伴迎上唐军,试图拖慢他们的脚步。
杨存珏探身,铁矛迅速挑飞了了两个蜀军手中的铁刀,脚步不停,冲入一伍蜀兵中,铁矛倒转,尾端的熟铜攥头被杨存珏高高抡起,脊柱肩背扭成一个夸张的弧度,猛地砸过去。
这一下用力确实很猛,铁攥头摧枯拉朽般砸碎了头盔,裹挟着形变的熟铁片将皮肉撕扯开来,又敲碎了坚硬的头骨将豆白色的脑浆击打出来。那蜀兵呼叫不及,直接倒在地上气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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