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儿?”
那妖精张口这么一问,显然印证了跟曹操认识,可甄家三兄弟到此时还不知道他是谁呢。三兄弟中甄脑的头脑最灵活、也最善于言辞,忙说:“是你老兄啊,我这不是知道你在此地,特意来拜访的嘛。”
甄脑故意把话说得比较含糊,拜访——是敌是友都能拜访。可那个妖精听了他的话,明显一愣,接着眼神就不对了、上下打量着附身于曹操的他们三个。
妖精看到了他们手中的九节杖,不禁退后了两步,满脸警惕地说:“你——不是曹操!”
“你开什么玩笑,我就是曹操啊。”这话是甄虎说的,但他们三个附身曹操体内,都是通过曹操的嘴说出,声音是一样的。
“那你还记得咱们上次一起喝酒,你跟我说过什么吗?”
“那天咱们喝得那么多,你说哪句啊?”
“哈哈哈。”那妖精笑过之后,又说,“你不是曹操。我根本不住此地,你要拜访我来此作甚?咱们也根本就没喝过酒,再说你曹操为什么会拿着反贼黄巾军教主张角的九节杖呢?”
甄虎没用曹操的嘴做声,而是暗中对甄侠、甄脑说:“我早就说那个太白金星不靠谱儿,他给咱们这个就是坑咱们来的。”
“二弟不可胡言,星君给咱们这柄九节杖也许别有深意呢。”
“大哥,你没听见嘛?这是反贼教主的信物,咱们假装的曹操本就是钦犯了,还拿着这么个玩意儿……”
甄侠和甄虎暗中说着,那妖精却昂首望天,朗声道:“我荀彧一心报国,无奈国贼当道、民不聊生,辞官不做、躲到冀州……”
“你就是荀彧——荀文若?!”刚才没有掺和甄侠、甄虎对话的甄脑,突然借曹操之口惊呼而出。
“正是!”
原来眼前这只妖精就是荀彧,甄脑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就感觉和荀彧很熟悉,可看着荀彧的脸却认不出是谁。
荀彧是今年才被举孝廉、任守宫令的,不是什么大官,属少府官职,掌管皇帝的笔墨纸张,因而时常陪伴皇帝左右。可本来托病回乡的曹操虽然今年被召回朝廷出任典军校尉,却是武职、且官位不高,连见皇帝的机会都不常有。
曹操和荀彧此前倒偶尔匆匆见过两三次而已,彼此连话都未曾说过。之后曹操因不愿与董卓为伍逃出了京城,路上听闻荀彧也是如此,却不知其逃往何方,所以他们根本没机会一起喝酒。
曹操的记忆终究还没有彻底融合到甄家三兄弟的记忆中,何况像荀彧这样见过几次、并无对话的面孔,他们在曹操的记忆中搜寻不到姓名也很正常。
虽然如此,曹操生前对“荀彧”这个名字却是敬佩已久,所以甄家三兄弟刚才就感觉熟悉、甄脑听到“荀彧”之名更是立即找到那段记忆。
尽管荀彧官职不高,他的家族颍川荀氏可是赫赫有名。他们是鲟鱼精修炼得道、幻化人形,不过他们的族妖不喜杀伐,反倒饱读诗书、入朝为官。荀彧的爷爷荀淑就是个闻名当世的人物,被人们称之为“神君”。他的父辈兄弟八人被称为“八龙”,这是对鱼精出身的他们最好的褒奖了。
荀彧自己虽然初入仕途,却早已是少小成名的人物,有人赞曰王佐之才。
甄脑在曹操记忆中找到了这些,也暗中提醒甄侠和甄虎,他俩也意识到了。甄虎不禁暗中说:“我还以为有架可打呢,这个妖精居然是曹操死前很佩服的人、还是个有学问的人,唉!遗憾啊!”
甄侠则无奈地说:“你拉倒吧,就你那两下子,就是打架也是我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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