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万道爆符同时在巨坑中炸裂,如一朵盛开的巨大黑莲,将整个峡谷周围的山坳夷为平地。
黑烟滚滚,浓郁而刺激的味道,呛得远在山颠处避难的人群都面容苍白,不停咳嗽。
大地,在震荡了十几次之后,终于在黑暗中安分了起来。
高耸云天的生死台早已在爆炸中连灰都不剩,远处,只有几颗裸露的黑灵石残渣,似乎诉说着曾经这里的辉煌。
七间辉煌的亭子,被那股冲击力切割得七零八落,亭子中央,到处是面目全非的尸体,那些来不及逃到山上的人,眼睛如鱼眼一般泛着白光,甚是狰狞。
五大家族的族长看着那些惨死的族人,一个个面露愠色。然而,当触及到那道缥缈的目光时,一个个都低着头,隐忍着心中的怨气,敢怒不敢言。
楚风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杰作,云淡风轻般坐在那黑金漆成的木椅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峡谷的一切。
“摩裟一族,哼!几十年前曾被剿灭的家族,不需要有存在的意义。”
仿佛一个人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对着峡谷的灰烬说道。
没有人回应他的冷笑,经历了这场大战,所有的家族都损兵折将,虽然剿灭了躲藏几十年的摩裟一族余孽,但五大族长的族长都高兴不起来,因为这个代价实在太大。
若不是楚风背后的黑衣人过于强大,五大家族又怎会屈服其淫威之下。黄族的族长似乎有些按捺不住,然而身后的长老却拉住了他的衣角,秘密传音道,“皓月宗,也不定对付不了那人罢!”
黄族族长这才收住那迈出的一脚,极不情愿看着那道缥缈的目光。
黑衣人似乎也发现了黄族族长的这一举动,眼神微微一瞪,却是让整个峡谷如浴冰河。
那是一种怎样的瞳力,黄族族长感叹道。没有眼珠的黑衣人,居然靠着一双如雾般茫然的眼神,将这些灵力高强的族长给震慑住。
黄子松在峡谷的另一侧,惊得目瞪口呆。然而,作为皓月宗调查地下宫殿的密探,他显然还不可以离去。
突然,灰烬之中,爬出一只流血的手掌,紧接着,一条修长的手臂如枯枝一般,从黑色的泥土中伸出。
嗙!
一道黑色的气流从泥土中骤然升起,老人如同僵尸一样,面容枯槁,歪歪倒倒地站立在风中。
呼呼……
守山人全身颤抖,不停地喘着浑浊的黑气。
破旧的黑袍如横七竖八的乌鸦毛,守山人在黑暗中,仿佛如干尸一般。身上的风采全无,只是那道目光依旧锋利,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你终于起来了!”峡谷上空,黑衣人浮起那缥缈的身子,戏笑道,“等这一天,好久了!”
“呼!”守山人吐出一口浑浊的气,许久,才虐笑道,“你不会如愿以偿的,永远都不会!”
似乎被戳到了痛处,黑衣人眼神里出现了一丝怨寒,不过转眼眼睛又换成透明状形态,冷哼道,“你终究是阻止不了我的,摩裟秋道!”
“叶辰,不会轻易受你控制的,你太小看了那个孩子,你以为,用灵魂焚印就能束缚他吗?你,太天真了!他会带着圣阴阳令,远走高飞的!”
守山人拂拭了嘴角的血迹,颤巍巍的一笑,眼睛里对黑衣人噙满了嘲讽。
“没有人能困住他们,叶凌风一样,叶辰也是如此。我们摩裟一族守护了万年的令牌,今天总算圆满完成了任务!先祖,我做到了!”守山人用一种近乎虔诚的眼光看着云天,许久,那双炙热的目光才恢复平静。
“摩裟一族的族人,你们安息吧!”老人说完已是老泪纵横。
“尽情祷告吧!反正你们都要完了!”峡谷上空,那道空明的眼神微微朝下一掠,峡谷的巨坑之中又是一片爆炸,浓烟滚滚。
“交出那条黑色小龙,不然让你生不如死!”黑衣人收起虚伪的笑容,恶狠狠地威胁道。
“你是说小墨吗?”守山人眼睛里浮现一抹得意,“我已经让他回到黑龙之域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你敢?”黑衣人咆哮道,如雷霆震怒,峡谷上方,所有幸存的人不寒而栗,就连楚风,也不敢对视着那缥缈的目光。
“你,终究还是棋差一招!”守山人继续虐笑道,“当日从地下宫殿抢走的龙蛋,如今已是威风凛凛的巨龙,你,永远不会如愿以偿的。哈哈哈……”
“你就尽管大笑吧!”黑衣人漂浮在半空中,冷冷说道,“你们都是我的棋子,没有人能扰乱我的棋局!”
说完,那空明的眼神闪现着一丝诡异,黑衣人得意地大笑起来。
“你以为,叶辰会逃走吗?不,他会带着我打开地下宫殿的大门,并且送上森罗符石。”
“不会的!”守山人喃喃说道,眼神有一丝游离,“老祖会让他离开的。”
“我千辛万苦引导他去寻找你,你以为,我不想杀他,只是叶凌风留下的封印太强了,所以才留下那小畜生一命,等我出来后,会去找小墨的,哈哈……”黑衣人再次得意笑了笑,整个峡谷都是他雄浑的戏笑声。
“你守护不了摩裟一族,你也保护不了小墨,甚至叶凌风的托付,你都完成不了……你就是一个废人,一个摩裟一族没用的废物。”
黑衣人居高临下,盛气凌人地嘲讽道。
“的确,我是这么不堪。然而,你也走不出那个封印。”守山人拂了拂凌乱的白发,笑道。“你以为,你就是不是别人手中的棋子,皓月宗的人已经盯上了,帝都的人也正蠢蠢欲动。以你这残损的躯体,那么多势力,会让你如愿以偿?”
“这个就不麻烦你担心了,包括刚才叶辰的离开,都在我的棋局掌控之内,若不是楚厉、梅云苏的全面压制,你这老狐狸又怎会将惊天七步杀的剑法教给叶辰,可惜了,这正好着了我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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