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奔袭,原本以为要走数个时辰的路,叶辰不到半个小时便走到了林渊阁的大殿。
一个多月,恍如眨眼之间。叶辰一边感叹着时光易逝,一边不停地和来人打招呼。
林渊阁似乎冷清了不少,昔日盛大的家族,如今门前冷落、鞍马稀少,不少偏殿甚至结起了蛛网,无人居住。
林峰还是在后院里勤练剑法,那股狠劲,比之叶辰,只增不减。据管家汇报,林峰经常练功至半夜,几乎到了不眠不休的地步。
而林家老祖,似乎那次运功拼得太狠,至今还未出关。
林族其他人也是发了疯一般拼命练功,似乎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一场浩劫的到来。
整个林家彷如一座偌大的空城,甚是宁静,而每个人面瘫一样的神色,更是可怕。
山雨欲来风满楼。
叶辰也是一脸的冷漠,特别是刚刚得知黑衣人已经挟持六大家族,准备在死亡黑森对守山人处以极刑。
“是时候,决一死战了吗?”叶辰暗暗问着自己,双手紧紧地握着那柄黑色重剑。
轻轻打开药房,叶辰缓缓从纳戒中取出神木鼎,为了不久之后的大战,他将准备一些提供能量的药物。虽然炼药对于叶辰来说还是陌生的领域,然而《太玄心经》最后一章的古法,却是可以炼制一些提升灵力、缓解疲劳的良药。
说干就干,叶辰从药房里找到了一些碧盏草、银木莲、雪枯花等药材,结合三成玄火煅烧,便用神木鼎练起巨灵丹来。
从早到晚,叶辰不停地忙活着,终于在夕阳落下的最后一刻,练好了七颗鸽子蛋大小的巨灵丹。
当然,炼丹并不是一番风顺,甚至相当危险。叶辰还不能完全了解药材的性质、玄火的火候、神木鼎的结构……所以,期间还发生了一次小爆炸,整个药房都被玄火点燃,几乎酿成火灾。
所幸,叶辰及时扑灭大火,避免了那些珍贵的药材毁于一旦。
条件虽是如此苛刻,但叶辰还是执着于炼丹。这不仅是因为炼药师身份特殊,更是因为叶辰想完全守护住身边重要的人。
剑者,杀人;而炼药师,则可以救人。
无论多么强大的人,也有做不到的事。而炼药师,却可以用很多神秘的方子,完成很多根本不可能想象的奇迹。
如果可以,叶辰愿意一辈子钻研起死回生之术,去挽救那个记忆里母亲的生命。
叶辰八岁那年,叶凌风告诉他母亲死了。于是,从那以后,叶辰再也没有在任何人面前提起过母亲,然而对于生下他的女人,叶辰始终无法割舍那份血浓于水的爱。
这是心里最深的秘密,可是,叶辰只能对着炼丹发呆出神。
模糊的记忆似涟漪般在叶辰脑海中散开,美丽女人抱着小孩的倩影,叶辰久久难忘。
有些事情,从未说起,并不代表忘记。正如有些仇恨,此时不报,并不代表终结。
“黑衣人?”
仿佛经历了一场大梦,叶辰逐渐从记忆中走了出来,脑中母亲的身影愈来愈远,而巨大的死亡黑森却越发清晰可见。
“叶辰!”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窗子里传出,叶辰顿了顿身子,将头轻轻瞥过,一个丰神俊朗的少年正站立在风中。
“林峰!”叶辰惊呼道,看着熟悉的兄弟,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然而仔细打量着林峰,叶辰却发现林峰的脸色浮现着一丝异样,昔日爽朗的面容,如今锁上了一层如雾般的哀愁。
似乎了解林峰身上的重担,叶辰尴尬地笑了笑,才一个月,两个人好像都成长了十岁。
虽然见面有一丝沉重,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们之前的感情。以前他们会用一些搞笑的话去寻找一些生活上的乐子,而现在,他们更喜欢上了饮酒。
月光下,酒一杯又一杯地碰着,但话却是一句比一句少。或许,两人心意相通,好男儿,无须多言;或许,面对一些沧桑巨变,两人都选择了借酒麻痹。
整个酒局,只见酒香,不闻酒意。
亭子外面,一大帮长老看着干着急,原本指望叶辰能打开林峰心结,不料却发现,平日里爱出风头的叶辰,此刻也成了闷葫芦。
月上树梢。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峰近乎发疯一般砸着酒团喃喃自语道,“叶辰,你是不知道,我有多痛恨自己的软弱无力!”
那一句句自嘲,带着几丝无奈,林峰发出绝望一般的哀嚎。
“我不能让林家千年的基业毁于一旦呐,父亲走了,老祖闭关,一直最信任的三叔,却是黑衣人派来的卧底。昔日最好的兄弟西风雾,却是一直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人。这世界,还有真假之分吗?”
随手拿着酒坛,林峰又是一阵痛饮,眼神充满了无奈和憎恨。
叶辰只顾淡淡地饮酒,对于胡乱发泄的林峰,由他去耍。
只是让叶辰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堂叔会是卧底,还有一直闭关养病的西风雾,为什么成了敌人。
然而,经过稍作思考后,叶辰便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原来,一切都是黑衣人安排的棋局,而西风雾和林苍海便是棋盘上重要的棋子。想到这了,就不难解释为什么林峰和叶辰在寻龙峰谷处处被人跟踪了。
“那日,被锁进暗无天日的黑牢,是西风雾救了自己吧!可是,居然没有半分怀疑,才进黑牢一天,又怎会那么迅速,便逃离了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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