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男性年纪挺大,一脸松散的肉,道道皱纹横亘在眼周和嘴角,像是黄土高原上断崖式的丘壑,他头顶有几撮脾气不太好的稀疏的毛,每一撮都朝着不同的方向飞舞,很是个性。
第一眼,魏天冬就被他深邃灵动的眼珠子给吸引住了。
怎么说呢,这虽然是个看外表就能知道快要入土的老人,但那双眼睛让他整个人活了过来,看起来精神矍铄。
“这好像是个……科学家?”老人穿着科学家常穿的交叉前襟的白袍子,魏天冬想了想,“有点眼熟……很有名?”
“这是诺伯特·亨利。”夏亚说。
——诺伯特·亨利,知名的现代脑域开发学家,名言是“脑,无所不能”,曾经被夏亚拿出来教育过魏天冬。
“他还活着?”魏天冬知道这个名字,“只有照片,没有全息影像?”
“没有。”夏亚无声地叹了口气,“彭湛那边给了你筛选结果是么?我想说明的是,你别看B区那些身份信息那么详细……在公民信息系统内,反而B区公民的全息影像数量比A区公民要多。”
“为什么,因为人多?”
“不,是因为信息爆炸的年代,掌握了技术的人会想更多办法保护自己的信息。”夏亚说,“信息透明原本就是反人性的……你也不要因此生出C区优越感,原始人的信息更容易获取,没有进行系统化登记完全是因为邦联不需要。”
“……”魏天冬撇了撇嘴。
能分析出别人的脑内活动什么的真是太讨厌了。
“觉得讨厌就快点把自己的脑子保护起来,如果你找不到感觉的话,也许需要我给你放一段超声波?”
“但人类好像听不见超声波。”
“人类的感觉诞生于脑,你看不见红外线不代表红外线不存在,也不代表大脑感觉不到它,它只是不能被形成‘感觉’。”
“……”预感到夏亚之后的滔滔不绝,魏天冬制止了他继续往下说,“我会尽快做完这件事的,我们还是来说说这个诺伯特·亨利吧,你让我找他,是去B区找,还是A区找?为什么要找他?除了这张照片和他的名字外还有没有更多的信息了?”
“有。”
夏亚切换了光幕上显示的内容:“这几张是他曾经接受记者访问时的照片。”
待魏天冬看清,他又切换了内容:“这几张是跟踪他的狗仔街拍。”
再换:“这几张是袭击者拍摄的,我废了好一番工夫才弄到的照片。”
接着换:“这几张是某个DNA检测结果和诺伯特一致的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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