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两秒……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魏天冬的额角沁出一滴汗。
“好了吗？”后面排队的人有些不耐烦了。
也许是这种被人催促、怕被发现的急迫氛围容易刺激人类的潜能，总之，在魏天冬几乎快要放弃尝试之后，他终于成功读取到牛莉输入的目的地信息，并在售票机上输入了相同的目的地。
“……好了。”魏天冬走出来，露在口罩外的眼睛弯了一下，“不好意思，久等了。”说完，他低头拉了下头上的兜帽，低调地走到最后一排坐下，正好坐在牛莉身后。
这位活动主持人从上车起就看着窗外听起了音乐，似乎没注意到有人一直注视着自己。
公交飞车穿过夜色，将车上的乘客一一送到目的地，经过十五分钟的飞行，牛莉听完了四首歌，终于摘掉耳机准备下车。
她下车的地方是某幢大楼的二十五层，这里整幢楼都是单身公寓，每隔五层有两个停车平台，不过城市变高以后，住在底层很难晒到太阳，住得高又很贵，于是她便选择了二十六层这种比较折中的楼层。
这栋楼里住的人多，每天上下班来来去去的人不少，刚开始的时候她并没有注意到身后下车的那个人在跟踪自己，直到魏天冬喊了她一声。
“喂。”
牛莉转过头，看见魏天冬之后愣了一下：“你是刚才在店里的顾客？……你也住这里吗？”
“我想问你个问题，”魏天冬说，“问完就走。”
牛莉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她的表情从摸不着头脑变成了一种被人冒犯的愤怒：“等一下……你跟踪我？！”
下班时间不必再保持僵硬微笑的她，脾气反而比其他人要大，嗓音也瞬间拔高了八度。
魏天冬摊开手：“别紧张，我并没有其他企图，只是想打听一下店庆酒会的事而已。”
听他这么一说，牛莉下意识地把他当成了那种痴心妄想的五爷“私生*****区里并不缺少这种人，代表特质是追星追得仿佛失了智，自己没什么优越的天赋和才华，也不脚踏实地好好工作，好好开发自己的脑域，却妄想着成为一个大人物，经常在五爷的公开活动时想法设法混进会场里，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仿佛离五爷近一点就能跟其他投资商或是老板之类的人物一样伟大。
同样作为五爷粉丝的牛莉愤怒了，甚至比发现自己被人跟踪更加地愤怒。
她本身是个二级脑人，距离三级还差一口气，除了综合身体素质的提高之外，在开发中获得明显成长的部分是声带。
牛莉谁都没有告诉过，因为天赋是声带强化，她小时候的梦想曾经是做个歌星。可惜，明星这种东西自古需要天时地利人和才能打造出一个，她既不算美若天仙，也没有很好的运气和人脉，渐渐地就把这个梦想埋在了心里，成为一个平凡的上班族。同时也想过，自己说不准也能跟五爷一样，有朝一日能力大幅提升，升任A区公民，甚至获得出道的机会。
想到对方有可能是“私生粉”之后，那种替自己偶像兼老板担忧的心思，和自己一旦成为歌星后可能会面对这样变态的粉丝忧虑的心思，两相叠加，便瞬间爆发了出来。
她非常、非常地看不上这样的粉丝，觉得这些人都很没格调，用个流行的词汇形容就是——
LOW。
LOW爆了。
平时就特别讨厌这种人，今天居然被她撞上一个，还敢跟踪自己！
不能忍！
“有什么可问的，不是说了不能去吗？你们这些粉丝怎么回事，有那时间成天痴心妄想不如回家好好开发下脑域！”她叫道。
“怎么能叫痴心妄想呢，难道你们老板开酒会从来不宴客？”魏天冬完全没意识到她愤怒的来源，还以为对方只是不喜欢被人跟踪，说道，“就算我是粉丝，也不代表我没资格上‘后海号’吧？我只是想问一下你知不知道五爷给哪些人发了邀请函……”
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被愤怒冲击得几乎失去理智的牛莉在他猝不及防的时候，狠狠推了他一把。
“五爷只给足够强大的人发邀请函，”牛莉冷冷地看着下方，“你没死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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