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0年6月16号,星期三,早上6点。
德文靠着阳台看着房间的挂钟,世界观已经完全改变的他清楚这个世界的教堂是真的有神灵存在,也知道今天跟着艾尔玛去所谓的‘汹涌教堂’意味着什么。
但是他并没有能力反抗,在昨夜艾尔玛离去之后他也没有上床,而是穿着这身衣服在阳台看着月亮,经历黎明,到现在太阳升起后又看着时间,他怕把衣服弄皱,他就这样站着,等着艾尔玛敲门。
…………
直到坐上了自家的私人马车时德文才缓过神一些,他脑子里也不记得刚刚吃了什么,索亚递上的水果茶是否还有酸涩味,今日份的甜果奶是否还是那么腻人,艾尔玛的眼神是否与往常一样温柔。
他走神是一直在内叫着尤涅。
最后一次挣扎也失败了。
马车停下了,到达了莫灵顿的城市中央,偌大的城市中央没有居民楼,一左一右坐落着两座教堂,而正中央是一个大型的广场——蔚蓝广场,广场上有着一个大型的类似哥特风格式的钟楼。
“电视里巴黎圣母院的钟楼都没这么壮观吧……嗯?为什么有两座教堂?”
“是同一个教会么?风格也不像呀,难道是因为关系很好?”
日常的胡思乱想,试图让自己的注意力转移。
踩在灰白水泥砖上,打量周边环境的他看到了一旁的路标,上面的开头的文字记载了钟楼的名字——莫灵顿的‘浩瀚’。
往地面看去,灰白水泥砖上还有着青石砖,它们在广场上画出一个十字,相对应的,莫灵顿也被切割成四块。
没让德文打量太久,艾尔玛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过来挽住了她的儿子,相比于昨天的穿搭,只是换了款式而没有换颜色,头顶的帽子看上去又更加的肃穆。
“走吧尤涅,看完来得及还可以下午去上课呢,或者你不愿意的话,自己在这周边逛逛也行,日落前记得到家就好。”
“嗯,知道了妈妈,到时候再说吧。”
对话很平淡。
德文不在分神,不在意艾尔玛的眼光,而是贪婪的看着这周边的环境,没多久,他们停下脚步在一座喷泉前面,一群白鸽正在地上走着,时不时的扑腾一下翅膀。
‘汹涌教堂’的全貌也闯入了德文的眼里。
传闻整座教堂是海里一座完整的小山,被‘正义’以奇迹送到了莫灵顿,在信徒们为期十年的雕刻下,完成了眼前的这座让人惊叹的建筑。
上面有着大海各种时期的表现,整体以无边无际的幽深平静为主体,周边以水龙卷,雷鸣闪电,还有掀起的海啸等图案为花纹,最上方是一个低头掩面的人像,他双手握着巨剑,巨剑插入一面竖起的大盾之中——无形无面的‘正义’。
看着无面的人形雕刻,德文莫名的有些躁动,愤怒的躁动,他很确信这是愤怒,上一世的他就是在仇恨的愤怒下完成的复仇。
但是他现在有些不明所以,怕被冲昏头脑不小心伤害到挽着手的母亲,甩开母亲的手抱头蹲了下去,眼边的血管再一次充鼓着显了出来,艾尔玛发现了儿子的异样很焦急,她往周边看了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而一旁女佣并没有发现母子二人的异样,而是愣愣的看着喷泉前的白鸽,索亚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艾尔玛的身后。
白鸽也没有任由她们欣赏,扑腾着翅膀纷纷离去,原来是喷泉喷涌出来的水花开始不安,表现的极为有力量感,水花在慢慢的凝实,它变成了一位穿着深蓝教袍的老人,艾尔玛放下心来,老人是菲尔郡‘正义’教会最高大主教——博尔瀚·萨尔登,‘正义’的使徒,也是超凡的‘使徒’。
女佣她们转而看着喷泉的表演,老人走过她们也没有任何反应,博尔瀚走到了抱头蹲下的德文身后,他也蹲了下来,轻轻拍打着他的背,一股跳动的红色随着有节奏的拍打从背部出现,进入了老人的手心。
“‘菲尼克斯’夫人,您儿子似乎很生气,是发生了什么吗?心中没有真正愤恨的心,在‘正义’的注视下是不会有实质性的灵力产生。”
“尊敬的大主教,您知道我的来意,如果这个愤怒是来自尤涅,‘菲尼克斯’有足够的能力去解决,如果这个愤怒并不是来自尤涅,还请您替我解决掉,我听说南边法利亚的‘群星之怒’教堂需要1万金磅翻修,‘菲尼克斯’作为‘正义’虔诚的教徒,愿意继续为教会做出微不足道的贡献。”
博尔瀚双手握拳竖立在胸膛。
“‘正义’在凝视。”
“‘正义’在凝视。”艾尔玛给出回应。
博尔瀚走到了德文的面前。
情绪下去,好受些的德文抬着头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老人。
老人正用手磨蹭着耳垂上的耳环,然后眼前老人的双眸里出现一片大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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