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见状,便起身跟随黑白子走去,穿过一道走廊,来到一个月洞门前。月洞门门额上写着“琴心”两字,以蓝色琉璃砌成,笔致苍劲,当是出于秃笔翁的手笔了。过了月洞门,是一条清幽的花径,两旁修竹姗姗,花径鹅卵石上生满青苔,显得平素少有人行。花径通到三间石屋之前。屋前屋后七八株苍松夭矫高挺,遮得四下里阴沉沉的。黑白子轻轻推开屋门,低声道:“请进。”令狐冲一进屋门,便闻到一股檀香。黑白子道:“辟邪剑法传人林兄弟来了”
内室走出来一位老者,拱手道:“林少侠驾临梅庄,未曾远迎,恕罪恕罪”,林平之见此老者虽然骨瘦如柴,双目却炯炯有神,躬身道:“晚辈来的冒昧,请前辈恕罪”,那人说:“好说,好说”,黑白子介绍道:“这边是我大哥黄钟公,想必林兄弟早已知晓”,林平之说道:“久仰大名,今日拜见三生有幸。”黄钟公说道:“听说林兄弟是林元图老先生的传人,剑法超绝,老朽对林老先生的为人和武功向来是十分仰慕的,只可惜未曾得见,二十年前听说林老先生已然得证菩提,老朽甚是悼惜。今日得见林老先生后人,也算是大慰平生之愿了”。
林平之谦虚道:“自己也未曾见到曾祖,资质愚钝,曾祖的剑法,晚辈未曾真正学到家”,想起需要自宫练习,才能练到绝顶,媲美江湖绝顶高手,自己此时还差了好远。黄钟公叹道:“你如果未曾学到家,而我三哥兄弟都败于你剑下,那当年林老先生的武艺,觉然比传说中的更要高深。当真是深不可测了”林平之继续低调道:“三位前辈和晚辈只是随意过了几招,并未分出胜负,只是交流切磋。”
黄钟公点头称道,:“年轻人不骄不躁,十分难得,请进琴堂用茶”,随即走进琴堂后,一名童子捧上清茶,黄钟公道:“听说林少侠有广陵散的古谱,这事可真么?老朽颇喜音乐,想到嵇康临刑抚琴一曲,说道:“从此广陵散绝矣,便叹息,如果此曲能重现,并按此谱一奏,生平更无憾事。”,说到这里,脸色竟然出现血色,显得颇为热切。
林平之想到黄钟公此人高雅,便说道,“晚辈对琴谱稍微有所了解,不过广陵散,大哥刚给小弟,未曾看过,不知真假,便请大庄主一观验证真伪”,说完递上曲谱,黄钟公躬身接过,随手翻阅:“喔,曲子很长啊”,从头第一页看起,只瞧得片刻,脸色已然变色右手翻阅琴谱,左手便作出抚琴的姿势,赞道:“妙哉,和平中正,却又清绝幽绝。”,半刻钟后,才翻到第二页,看了许久,又赞叹:“高量雅致,深藏玄机,便这么神游琴韵,片刻之间已然心怀大畅。”
黑白子眼见黄钟公只看到第二页,便已有些神不守舍,只怕他这般看下去,几个时辰也不会完,当下插口道:“林兄弟和童老来到梅庄,说如果有人能胜过林兄弟手中剑法,便送上”黄钟公不等黑白子说完,便接话道:“嗯,一定要有人胜过他手中剑法才肯相赠吗?”黑白子说:“是的,三弟四弟和我都败下阵来,就等大哥出马了”黄钟公说:“我老了不中用了,你们不成,我便不成了”
林平之躬身道:“大庄主道号黄钟公,自然是琴中高手,此谱虽然难得,也并非不可传的秘密,大庄主尽管留下慢慢观看,几日之后,晚辈再来取”黄钟公和黑白子都是一愣。黑白子心里计较,想必这林少侠是想引大哥入局比试,自己也得加把劲,那呕血谱确实难得。此时黄钟公道:“无功不受禄,你我素无交情,怎可受你这等大礼,两位来此,到底有何见教,请坦诚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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