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志却好似酣睡一般,慢慢闭上了眼睛,连动也不动了。良久才是慢慢睁开了双眼,缓缓道:“我们两个早已是你们的板上砧鱼,又何需急于一时了。”抬头朝祈川叫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祈川这时才注意到那彪悍凶猛的巴特尔身前还斜躺着一人,可无论他怎么瞧,也瞧不见那人的神情和相貌。
结合刚才的情况,这才明白这两个异人是把自己当做了营救他的人,这才一见面就想杀了自己,胸口顿时涌起一股怒火,可转念一想,刚才这两人正欲杀自己,若非他出言拖延,自己现在只怕早就身首异处了,一念至此,心中愤怒稍减,遥遥回应道:“我叫祈川。”
巴图、巴特尔见此一愣,两人似乎真的并不相识。
可马上的巴特尔突然冷笑道:“长孙志果然是长孙志,可你以为这样就能拖延时间吗?你手下的高手被拓拔狂前辈他们围困住,拓拔狂前辈可是疆辽第一高手,哪怕是你爹长孙应得也是分身乏术,你还想等谁?”
长孙志道:“有拓拔狂老前辈压阵,我爹他们自然是难以来此,哪怕是想全身而退,也是极难的。若非他亲自出手,我这十几年的功夫又怎会毁于一旦。你说对不对?”
寻常人若是手脚被废,必会痛苦无比,抱憾终身。对于一个练武之人来说,武功就相当于第二条生命,你毁了他的武功,就相当于毁了他这个人,比直接杀了更难受。
可蒙此大难,提及毁掉他一身修为的拓拔狂时,他既不咬牙切齿,亦不颓废丧气,仿佛他只是丢掉了一件微不足道的衣服。
巴特尔只是冷笑。良久才道:“你的废话说完没有!说完,我们可要上路了。”
“巴图,动手!”
长孙志又忽然道:“那我们就说一些不是废话的废话吧,如何?”
“巴图,慢着!”巴特尔笑道:“不是废话的废话,这话我倒是第一次听说,你且说说看。”
长孙志道:“‘不是废话’,是因为这些东西是你想听的,是废话,是因为这些东西于我而言根本就无关紧要......”
巴图不屑地摆手道:“你们中原人说话就是啰嗦,我最讨厌的就是这一点。”
长孙志道:“巴特尔,你是一个聪明人,原本可以做一番大事业。以你们兄弟俩的本事,完全可以当上将军。可惜却是跟错了主子,以至于现在还只是小小的先锋。你们若放了我,我担保你们两兄弟可以当上左右将军,我说的话,自认为还是可以做得到。”
疆辽人自古骁勇善战,崇拜强者,对功名利禄,达官厚禄亦是追求热烈,于他们而言,美女黄金,宝石珍珠,只有强者才配拥有。据说南北疆辽的分裂,也是与此有关。上一代大汗死后,两位继承者争夺皇位,这才使疆辽一分为二。
巴图与巴特尔自是心比天高,骄傲无比,很久以前就认为自己俩不该沉定于此小小的前锋。常常向呼哈克进言,却常常无功而返。这次押送的任务也是两人在机缘巧合在帐外偷听到,极力举荐自己才得到的。
(彼时疆辽与古唐交流学习已久,将古唐的礼法制度学了个大概,军中职位也是沿袭古唐,只是最高统领者还是叫大汗,依下有亲王,可汗。)
巴图闻言,已是有些心动,道:“大哥,我们两不如就放了他吧。呼哈克那个家伙,根本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常常把我们呼来喝去使唤,像奴隶一样。放了他,咱们以后可就能够当将军了......”
巴特尔啪的一巴掌朝他扇去,巴图的脸上立时留下了五个鲜血般红艳的手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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