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紫袍汉子朗笑道:“好了怜花,你就不要取笑山河了。你们让我千里迢迢赶来,不会就为了让我庭前赏花,看你们夫妻俩取笑吧?都四十岁的人了,收敛些。”汉子正是王怜花的亲生大哥,王伏虎。
陈老抚须微笑,却是不语,似有一种笑看人间,我自逍遥的神韵气态。
李山河脸色涨红,良久才是正色道:“这次请大哥来,主要是为了两件大事。”那年迈的陈老听闻是“要事”,作揖告辞,李山河知陈老脾气,也不阻拦,叫夫人送其出门,接着说道:“想必大哥已经收到了洛阳的珠光宝气阁发出的信函了吧?这事如今闹得沸沸扬扬,黑白皆知,只怕天下又要生不太平之事。”
王伏虎脸色一板,不答反问,冷冷道:“这些日子我和爹不知为这事愁了多久,珠光宝气阁向来只做买卖生意,不理江湖事,今日不仅大张旗鼓邀请天下掌门,还与官府勾结在一起,办一个什么拍卖会,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他声调高扬,中气十足,自有一股威严震慑之气。
李山河惊道:“与官府勾结在一起?大哥是如何知晓的?”
王伏虎重重冷哼一声,道:“我辈习武中人,自当修身养性,锄强扶弱,替天行道,怎能趋炎附势,结交权贵。十几日前,有两个宫中侍卫打扮的人来家中送信,说奉了珠光宝气阁的命,我怎能不知?算算日子,估计这几日就该到你府上了。”
李山河沉默半晌,似在思虑,突然低声道:“那照爹和大哥的意思,我们该不该去?”
王伏虎道:“按理我们是不该去的,可珠光宝气阁和官府如此大阵仗,我们不去,不免显得孤傲不群,目中无人。况且,说实话,我也对那劳甚子拍卖会很感兴趣,我倒想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他又接着道:“不过照爹的意思,我们最好能够多找一些掌门人同行,珠光宝气阁此举,可谓牵动了所有江湖大小势力,只怕一些隐居多年的老怪物也会重出江湖,而那些盗贼倭寇只怕早已在磨刀霍霍,准备大发一笔。”
此时王怜花已经送走了陈老,穿过回廊榭角,穿过赏花亭,走过亭中时,似时察觉到了的什么细微的声响,疑惑地往亭的东南角望了一眼,低声道:“怎么总是有股奇怪的感觉?唉,想来是近期太过操劳忙碌,竟至产生了幻觉。”
就在她走后,亭角的浓密的花丛里忽地窜出个人影儿,不是李阿秀是谁。
王怜花又复回到两人身旁,见他们还在商论些什么,行了个礼,嗔道:“山河,大哥远道而来,你只顾着和他说话,准备连茶饭也不让他吃吗?”
李山河愣了愣,不好意思道:“大哥,你看我这人,一忙起来,就什么都忘了。走,上次我为城东的柳员外送镖,他可送了几块上好的龙井,这就吩咐下人泡好送来。”
王伏虎嗜茶如命,一听闻是上好龙井,腹内茶虫早已垂涎欲滴,蠢蠢欲动,可听李山河明明说有两件重要之事,如今不过说了一件,还有一件却是不曾知晓,忙说道:“山河,不知你说的另外一件要事是什么?”
李山河哈哈一笑,道:“大哥,这件事其实也不打紧,边喝茶边商量也行。”说着侧身让道,大声说:“大哥,请。”
将王伏虎请到上座后,不时,已有一个面色淡素的女子捧茶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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