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死石川一元的正是操作迫击炮的王铁柱,迫击炮属于重武器,他听到赵建国的喊声,但是舍不得迫击炮,没有在第一时间冲出堑壕,结果就迎上了那片黑压压的手榴弹雨。
幸好手榴弹的弹片没有击中王铁柱的要害部位,只是掀起的尘土将他盖了起来,要不然新军就已经少了一个神炮手了。
王铁柱看着被炸散架的迫击炮,气不打一处来,又用炮管往石川一元脑袋上狠狠砸了几下。
堑壕内的日军最终不支溃败,残余日军向本阵后撤,新军士兵爬出战壕又招呼了犹自惊恐的日军一顿手榴弹,望着黑色的烟幕,无论是新军还是朝鲜军都开始为暂时的胜利欢呼。
但赵建国却紧锁着眉头,日军第二次阵亡了接近八千人,大部分死于堑壕战中,但新军和朝鲜军伤亡也不小,加在一起四千有余。现在新军三千人,义军五千人,平壤朝鲜军三千人。
义军已经用壕沟内日军的遗留武器和联军阵亡士兵的武器,全部武装完毕,但即使这样,一万一千人要对付两万多日军还是非常吃力。
堑壕战的大胜是基于日军对堑壕构造的不了解,但从日军下午进攻的火力配备来看,对方指挥官显然善于捕捉战场讯息,这次日军进攻惨败而归,日军指挥官必定会问清壕沟内状况,那么下一次日军的进攻将更加惨烈。
赵建国和苏灿借着月光走向联军后方指挥部,指挥部是赵建国到来前义军临时搭建的,指挥部没什么指挥的功能,石块围成的小院反而成了联军的伤兵集中地,有许多救生员在这里为伤员包扎伤口。
其实说是救生员,他们也只会简单的挑出腐肉、止血和包扎而已,许多士兵因为得不到救治,而因为一些小伤死亡。
赵建国坐在台阶上望着月光思考对策,他不怕日军夜袭,欧洲的堑壕战双方喜欢夜袭的原因是堑壕外部很难攻下,而新军的阵地既没有铁丝网,也没有陷坑拒鹿桩,日军夜袭只会影响他们对壕沟内士兵的瞄准。
铁丝网?赵建国突然想到附近城镇或许有这东西出售,虽然比不上军用的,但好歹可以抵挡日军一阵,也可以减少一些伤亡,还可以顺带买些六角铁钉洒在战场上,有总好过于无吧!
赵建国立刻站起,找到熟悉此带地形的义军首领朴根发,让他带几十个弟兄去附近城镇采买。苏灿看着朴根发走远,对赵建国道:“赵帅,这样也治标不治本呢!”
赵建国转头问道:“那你有什么好主意?”
苏灿思考了一阵,道:“如果清军渡过鸭绿江对日军发起攻击……”
苏灿说着自己都说不下去,他也知道自己是异想天开,如今的清廷已不是百年前的清廷,不败的女真族成了懦弱的代名词,昔日满族的荣耀变成了今日的耻辱。
赵建国看着垂头丧气的苏灿想发笑,突然看见孙秉熙出现在院落中,一名朝鲜女子端着一个小盆走向旁边的一间小屋,小盆中装着纱布、棉花和剪刀。
孙秉熙叫住女子,问道:“他还没醒吗?”
女子停下脚步,回答道:“醒了,但身体还很虚弱,现在又睡着了,孙大帅又什么吩咐?”
“既然醒了,就不要再用纱布了,现在伤员很多,纱布都送到伤病房吧!”
“是!”女子正要离去,赵建国上前对孙秉熙道:“孙将军,这是谁受伤呢?”联军的救生员都是男子,一个伤员独处一个小屋,还是一名女子看护,着实令赵建国好奇。
“莫非是你老婆?”苏灿哈哈大笑。
孙秉熙不好意思地道:“苏将军哪里话,里面是一个俄罗斯女人,是安又俊将军从咸镜南道带兵赶赴平安北道时,在路上遇见的,听说是被日军追击,就将她救了下来!还请赵帅莫怪!”孙秉熙知道北洋军曾与俄军作战,所以说话时心中有些忐忑。
赵建国笑道:“哈哈,孙将军客气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安又俊将军做的是对的,只是这女人的身份却要先搞清楚!”
苏灿突然抬起头来,道:“俄罗斯女人?少帅,莫非是你在海伦的那位……?”苏灿对着赵建国一脸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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