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期,打这样一场战争。”百胄一步步的登上城墙,“我们真的有点老了。”他回过头,凛冽的风撕扯着他已经灰白的头发。
“而有的人还太年轻。”魁岩望向宽阔的河面,“如果我们不得不在冰面上决战,最后能离开的人不会太多。”
“你有个出色的儿子,像你一样最强壮的总能活下来。”百胄转过身看着他。
“两个都是,但命运是无法预料的,要活过一场大战,也许运气更重要一些。”魁岩的前半生四处厮杀见过太多骁勇之士死于一支流矢或是一次骑冲。
“如果我们能在冰冻之前扭转局势,或许还可以有别的选择。”百胄言不由衷的说,“我该去听听术师们有什么建议了,希望他们能有些好消息。”
“但愿吧。”魁岩看着百胄转身离去,衰老的侵蚀让他此刻的身影愈发显得疲惫。
百胄回到要塞大厅时术师已经端坐在一旁等待着。
“我们的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一些,其余的部分我也会知无不言,因为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术师站起身面向百胄。
百胄一怔随即明了,“果然没有什么事能瞒过术师,无论我们做什么都逃不过你们的耳目。”
“你也有个出色的斥候,这种事情不常发生,不过不重要了,我们也没打算一直瞒下去。”
“那么请讲吧,对于现在的局面你们有什么对策呢?”
“我们会守住河面,压制对面的术师,你们只需要守住城墙,必要时我们也可以协助你们。”
“如果能以这个策略进行,战况看起来的确会比预想的乐观很多,我们更擅长的还是防守,一旦河面冰冻你们打算如何布置,需要我们提供什么帮助吗?”
“河面不会冰冻,”术师似乎成竹在胸,“还有那些蛮族,如果它们同意联合也可以帮你们分担一些压力,如果它们拒绝,迟早也会被对方的大军终结。”
“看来眼前的这些都还不是你们最担心的,那么我们真正要面对的威胁是什么?那些蛮族在你们眼里好像也不值一提,你提到的大军是什么军队?”百胄直接抛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们会看到成群的巨兽漫无边际的涌来,无渊所制造的战争机器无惧痛苦和死亡。”术师停顿了一下,“现在的战争只是整个事件的开端,真正的危机是所有这些屠杀之后能量的流动,一旦无渊得到了他想要的,整个世界都将被重构。”
“你的意思是无论胜负,他都能从战争中吸取能量,而我们只是牺牲品?”百胄不知道该恐惧还是愤怒,忽然间明白他们的生存之战只不过是术师疯狂计划中的插曲。
“对我们来说这同样不可接受,所以维持北部王国的存在是我们当前的首要之事。”
“既然事态如此严重,为什么我只看到你们寥寥数人,以你们的能力应该是可以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吧?”
百胄的质疑显然是切中了要点,术师沉默了片刻,“在意见统一之前,星塔暂时还不能执行这样的计划,况且这样的行动本身也有极大的不确定性,一旦失手所引发的后果可能同样是毁灭性的。”
百胄没有把他所想的再说出来,显然星塔内部也出现了分裂,但此时再纠结这些问题已经没有意义了,他只能着眼于眼前的合作。
“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但愿这一切的发展都能如我们所愿。”百胄最后叹息道,虽然看起来已经有了明确的对策,但他很清楚真正实行的时候所要付出的代价仍然会是难以估量的。
下午,百胄和魁岩再次在城墙上碰面,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第一个问题是如何与蛮族协商,除了所要面对的极大风险,还有语言上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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