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睿纵然再胆大妄为,这时也不得不惊讶了,本来只是跟着林允文一起来这里拜访蔡老夫子,没想到还没说一会儿话,蔡老夫子便去了。
在一边的阿福走到蔡老夫子的身边,说道:“先生在几年前病好后,便一直在苦心读书,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两年前便病倒了,但是还是一直在读书写字,几个月前更是咳出大量的血,先生几个月前将那封信写好,如果有一天他去世了,便让我交到你手里。”
一边说道,一边整理着床上永远闭上了眼的蔡老夫子的衣物,又接着说道:“苏公子,这些年先生无时无刻的关注你,当年您以14幼龄考中秀才,先生更是欢喜倍加。我在这里整理先生衣物,不知可否请两位去前院通知书院学子。”
苏睿一听,站起身恭敬的说道:“我这就去。”心中的震惊不亚于林允文,但是听到阿福这样说了,便马上去办事。一边的林允文惊讶之余,脸上也是出现了泪水,这位闻名的文学大家就这样离去了。
苏睿来到前院,便看到了正在上课的学子们,还有一位教习,便告诉了他们蔡老夫子去世的消息,但是学子们却丝毫不信,唯有那教习,怒斥学子们几句后,吩咐人去通知其他人,自己则向着后院跑去。
林允文和苏睿站在后院的一处角落看着院中的学子们都泪流满面,装模做样也好,真心为蔡老夫子流泪的也好,在这一刻都已经不重要了。
这时,阿福走到苏睿身前说道“苏公子,这封信便是我家先生写的那封信了。”
说着,便将信双手拿到苏睿面前,苏睿看了看院子里的学子,又看了看阿福,便接过信,拆了开来。只见,信上写道:
苏公子,老夫自到扬州,本想教学以引学子走正途,却不了终究没有经得起奢华之物的诱惑,若无公子幼时教训,老夫怕是早已不能称之为夫子了。在这里拜谢苏公子。
我自读书识字之日起,便开始抄书。我书房内有藏书万千,皆是我抄袭的来,全托付给公子,望公子莫要能看其中十之一二。
看完信上的内容,有些地方的字体更是模糊的看不清,而有些地方更是有些血渍,苏睿皱着眉头,看了眼身边的林允文,见林允文点着头,便将自己本想说的话吞了回去。
阿福看到苏睿没有说什么,便说道:“公子今日便将那些书带回去吧,现在的白马书院早已不是以前的那个了,先生留下的遗物中最珍贵的是什么他们都知道。”
苏睿想了想说道:“蔡老夫子无子,我当为他守孝。”
说着,便往院子外面走去,林允文看到苏睿走出去了,便知道他是准备蔡老夫子的后世去了。
不一会儿,苏睿便带着一行人来处理蔡老夫子的后事,同行的还有苏莫言,苏莫流等人。
一些日子后的扬州城外的一处,苏睿坐在一处坟墓前,回想着自己第一次见到蔡老夫子的一幕,不由笑了笑。过了良久,苏睿站起身说道:“你的那些书,我会全部看完,并且会让更多学子看到,我会在京城办一所学校,让天下寒窗苦读的学子们都来那里学习。”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对蔡老夫子其实没有一丝仇恨,只是有点厌恶而已,但是那天后这种厌恶变成了一种敬仰。
走在回去的路上,苏睿不由想起前几日埋葬蔡老夫子后,自己带着人去搬书时,那些学子们的阻扰,但是当自己下令谁拦着就打谁的时候,便一个个鸦雀无声,心中不由叹道:“百无一用是书生。”但是他却忘记了自己也是个书生。
回到苏府内,便看到司马利回来了,便马上问道:“司马叔,我老师现在如何?”
“庞先生身子硬朗着呢。只是听到蔡老夫子去世了,有点伤心。”司马利马上回答道:
发生蔡老夫子的事情后,苏睿便想起苏州的庞德,便马上请司马利跑一趟看看庞德的身体何如。
而这些天苏睿的所作所为全在林允文的眼中,替无亲无故的蔡老夫子守孝百日,处理后事等全在林允文眼中(由于蔡老夫子的事情,林允文一直住在苏府),于是便找上了苏莫流想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
这一日,苏莫流正在苏睿书院中看着蔡老夫子的托付给苏睿的书籍,抬头便看到林允文来了。
林允文看到满屋子的书,也不由羡慕起来,但是这里终究不是自己的家,便说道:“莫流兄,我差不多是时候离开了。只是想在离开前说一件事?”
苏莫流听到自己好友要离开了,便放下书籍说道:“你去老家也是一个人,在这里你我相伴岂不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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