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密布的机关声,李卫明想也没想就朝前猛扑,然后朝着面墙,迅速缩成一团。
空气中霎时响起暴雨般“叮叮当当”的击打声。
无数箭头撕裂空气,最后深深楔进墓室的石壁里,看得李卫明心里发毛。
这要是没躲,还不得射成筛子?
摸摸身后的背包,他想着有东西当在背后,这波应该能撑过去。
只是繁杂的撞击声中,他忽地听到一阵清晰的石料摩擦。
就在耳后!
猛一转头,竟是块石砖兀自挪走,露出了两个黑黝黝的洞口,直指他眉心。
“我艹!”
急忙闪避,他一下扑到最近的门洞里。
良久,声音渐止,李卫明抹了把脸上的血线。
刚才躲避时,他被箭头的反光晃了眼,导致动作慢了半拍,划破了颧骨。
要不是自己反应快,就交代了。
还挺疼。
撇撇嘴,李卫明嫌恶地看了眼面前的石门,抬腿就要踹过去。
可还没使劲儿,他就僵在原地。
“咚”地一声,门后更深的幽暗一下展现在他面前,两间墓室同时荡起碰撞后的回音。
门,自己开了。
“哗”地挥动火把,李卫明一下看向身后和身侧,又把附近检查了个一遍。
没见其他的机关或者…人。
深吸口气,他想着自己刚刚立下的“誓”,告诉自己,应该是墓室里的气压变化导致的石门大开。
一定是这样。
绷着脸,迈过门,他迅速用后背靠紧墙壁,沿着墙角缓缓勘察起来。
漆黑的墓室里,只有一面石碑和一具主棺椁。
四边的墙角也没有异常,比上一间墓室还空旷,没什么奇怪的东西。
松了口气,他却踉跄了一步。
!?
当即横跨出去,他握紧工兵铲,将火把挪向身前。
什么东西!?
刚才,他分明感觉被什么给绊了一下。
火把低了低,照亮地板,也照亮他满脸的无语——
竟是件明黄的衣服?
还以为是什么呢,害他吓了一…不对!
这墓里怎么会有衣服!?
上一间墓室里,连石碑都风化的不成样子了。
一件衣服,怎么可能保存得这么完好,连颜色都没褪?
当即退回墙边,他不断用火把照亮四周,却同样没发现异常。
墓室里,就是只有块石碑和一尊被打开的棺椁。
等等!
打开的棺椁!?
瞳孔骤缩,他一下出了层白毛汗。
他分明记得进门时…棺材还是闭着的,什么时候…
“啪嗒”
一声轻响,他感觉头皮一湿,像淋了滴雨。
抬手就想抹,却忽然闻到股浓烈的腥味儿。
“我干!”
想都不想,他猛地前扑!
人还没落地,身后就炸出“咚!”一声巨响。
烟尘四起,李卫明连往后看的心思都没有,站起来就跑。
边跑,边伸手往包里掏东西。
忽然,背后有股大力传来,他一下飞出去,又重重砸在地上。
闷哼一声,这才觉出后背火辣辣的疼。
五脏六腑拧在一起,他发现自己竟摔在那件衣服旁边,眯了眯眼,他啐了一声:
“我说怎么没坏,居然是金线织的。”
“咚!”“咚!”
沉重的脚步震动地面,李卫明强撑着爬起来,看了眼袭击他的怪物,当即呆立当场。
一具足有两米高的庞大的湿尸正朝他逼近,眼球外翻,舌头凸出,浑身滴着不知道什么液体,腥臭铺面,熏得他直想吐。
修墓人的风水诅咒应验了,死者尸变,成了起尸的粽子。
可…
李伟明分明记得,所有史书里都说得明明白白,袁崇焕只剩下了一颗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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