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看着高顺和董卓渐渐走远,深吸一口,自己也该出发了,一路向北。其实人们都知道这次北伐没啥用,鲜卑不同于匈奴,鲜卑已经彻底溃散,没有头狼的民族,只是一群羊,可功勋摆在眼前,没人能够拒绝,漠北的天气很冷,很荒凉,那里只适合游牧。可还是要去,吕布想去看看传说的封狼居胥,看看那个英雄的战功。其他人则是坚持,就像他们哪怕不要补给,也要拖着那块石碑。
吕布要做的就是找到狼居胥山,沿着鄂尔浑河和色楞格河一路北上北海,也就是贝加尔湖。这是一场朝圣之旅,一路上烽烟不止,血流成河。其实如果可以,他想走东边,那里地势低较为平坦,色楞格河一带却是多山地,很是不好走。
不能耽搁太久,否则漠北的大雪会将他们吞灭,他们每人两马,没有带多少补给,三万骑兵,战损不会太大,但是一路上却很难防止意外,受了伤就等于没了半条命。自己这帮手下每个人都兴奋异常,纵马驰骋尽显男儿本色,这是最后的悲歌,也是春秋战国,秦汉精英的最后的狂欢,很伟大,也很无奈。
吕布渐渐感到厌烦了,除了赶路休息就是一场场屠杀,一个月,他们赶到了狼居胥山,可惜的是吕布没有找到冠军侯祭祀天地的地方。吕布矗立高峰之上,有点失望,遗迹或许存在,可惜的是他没时间了。看着身边的工匠,吕布意兴阑珊的说道:“帮我刻几个字,大汉光和五年六月,吕布携兵三万遥拜大汉冠军侯霍去病将军。”
吕布找的是一块极为显眼的高峰,搓藤为绳,五名工匠矫健的爬上了那座孤峰,悬在半空开始慢慢雕刻。数万人或近或远的看着,可能过不了多久他就会风化,也可能会留千年为人唾骂或是赞扬。但他仍会告诉人们,有一群人曾经来过这里。
长戟无锋,作为重武器不太要求锋利度,不管骑战还是布战,一旦你倒下了,就很难再起来了,很少会有人直接死亡,都是躺在地上流血过多,最后离开这个世间。吕布看到太多这种情况了,救治是胜利者的战利,失败者生命将不属于自己。
吕布最开始怕会迷路,找不到回去的路,可现在他不担心了,他有了一条长长的路标,一条血色的朝圣之路,或许过了今年的冬天水草会长的很好,战争是残酷的,没有什么正义可言,这是世间最平等的事情,生存或者死亡。
盐和茶真的很重要,吕布彻底忘掉了后世辣椒的味道,他曾梦想派船队去美洲,现在他不想了,没有那么好的船,他也不想看到因为自己的无聊而让人送死。荒凉的漠北已经是夺去了他近千士兵,战马都有了损伤,即便是有了马蹄铁,崎岖的山路太耗马力了。浩瀚的太平洋,还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理性告诉吕布,他以前的想法很可笑,茫茫大海,会淹没所有小瞧他的人。
沿河北上,伤员渐渐多了起来,一路上很难看到部落,肉干是所有人的食物,没有米了,所有人脱下了盔甲,这里太冷了,也太潮湿了。吕布渐渐后悔带这么多人来,其实带一万骑兵就够了,一人三马,他都失算了。
但这是北上的最好时间,六月和七月,这是最适合去贝加尔湖的时间,如果幸运的话,气温能达到二十度左右。湛蓝的天空,洁白的白云,成片的绿树,清澈的河流,如果不是只能吃肉的话,这将是世间最美好的存在。
吕布听着斥候的报告,这里有一群轮子庞大的战车,非常奇怪。看来丁零人也就是高车人还没有消失,他们还在。吕布厌倦了,他不想在杀人了,尤其是在这么漂亮这么干净的地方。找来李华,让李华领人去和他们试着交涉。李华会说鲜卑语,说的很溜,丁零人应该有人会说鲜卑话吧。
吕布等人换上常服,远远地看着李华何人交涉,丁零人换了几个人,李华终于领人过来了,吕布听着对面叽里咕噜讲了一大堆,看向李华,李华答道:“这里是丁零人的部落,鲜卑人撤走后他们也是刚刚回来。这个人说他很仰慕大汉,大汉是世间最美好的存在,但是很遥远,它代表丁零人欢迎我们。”
吕布也是笑道:“告诉他,鲜卑已经被我们打败,我们此次前来,是为了和他们建交的,希望他们能臣服我大汉。”李华听完,想了想,也是叽里咕噜的讲了一大堆,对面听完,沉默了一会,讲了两句,便走开了。李华回道,他去找他们头领了。
吕布也不着急,抬手让张辽和徐晃组织人搭建营帐,终于能好好休息了。这边两万多人开始搭建营帐,对面从远处赶来一群人,却是不过来了,估计是被吓着了吧。吕布领着李华等人骑马走了过去,停在路中间,李华继续和他们交涉。
李华一会回来了,说道:“大人,他们愿意向大汉臣服进贡,但不知道我们驻扎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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