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想找个人商量一下,结果却没找打合适的。推开书房的窗户,看着外面白茫茫的大雪,来到这里二十多年了,吕布仍然感觉很不真实,一切还是那样的莫名其妙。
吕布正在伤感着,进来一个人打乱了吕布的文艺青年路线,武列进来恭声道:“主公,刘晔先生来了。”武列现在是吕布的亲卫队长,执掌三千亲卫营。
吕布收敛了一下情绪,沉声道有请。刘晔施施然的走进书房,走进书房看了看四周,笑道:“大人今日怎么有闲情要谈史论今啊?”
吕布哈哈一笑,将刘晔迎到了外间小榻上,盘腿坐下,将酒壶放到炭盆上,摆了摆手让留也坐下,刘晔还了一礼,也盘腿做了下来。
吕布笑道:“先生年纪不大,却忒是老成了一些,你我二人相交已久,何必整这些俗礼呢?今天闲来无事,想找人说会话,想到了你刘子扬,便让武列请了过来。”
刘晔轻轻一笑,说道:“大人这是担忧并州军事还是那凉州之乱啊。大可不必,并州如今稳如泰山,凉州豪杰全是匹夫之勇,不足为虑。”
吕布奇怪道:“凉州纵兵百年,牵扯了朝廷大量的财力物力,如今更是割据金城,声威更胜从前。先生是不是太过轻视凉州豪杰了。”
刘晔不屑道:“凉州动乱,也只是偏居一方而已,韩遂和边章我以前不认识,今日见了也不过如此而已,几个军头闹事罢了。侯爷不也是以少胜多,两次击败叛匪了吗。凉州之乱无关内外,仅是自娱自乐罢了。崔烈上书想放弃凉州,遭到反对,那就说明,凉州之乱和以前一样,朝中无人。”
吕布点了点头,转头望向院子里的雪景,说道:“那先生以为凉州何时可以平复呢?”
刘晔摇了摇头,笑道:“这倒是难了,这次乃是凉州军方和凉州豪族发动,这群人被压抑的久了,怎么也得释放一下,得有个两年了。”
吕布点了点头,想起刘晔乃是扬州人,问道:“据闻袁绍兄弟纵横天下,各有贤明,你怎么看这兄弟俩人啊。”
刘晔见吕布转移了话题,说起了袁氏兄弟,一时摸不清吕布要干什么,便只好答道:“这俩人挺有意思,袁绍早年喜好风雅,结交名士,在北方闯下了偌大的名头,袁术则是好游侠,号称结交天下豪杰,在淮水青徐一带威望慎重。现在就不清楚这俩人干嘛了。”
吕布轻笑一声,给刘晔斟了一杯酒,让刘晔继续说下去,刘晔端起杯子说道:“这俩人太过好名,有家世有背景,可惜仍在养名,一直没有见过,倒也颇为遗憾。”
吕布饮了一杯酒,放下杯子,说道:“确实,据我所知朝廷数次征召,袁绍没有出来,一直自洛阳隐居,现在好像进了何进的幕府,袁术当了中郎将,隐于众人之后。袁隗数次提起,言谈间已有不快之意,现在袁隗遭罢黜,袁滂战死,这哥俩估计该出来了。”
刘晔听完,明白了吕布的意思,给吕布斟了一杯酒,沉吟道:“陛下早年靠的就是他的这几位老师,如今全部老去,三公现在由崔烈、邓盛、张温担任,可以说自光武后少有的情况,豫州无人担任三公。现在黄琬接掌豫州牧,成为自大人后唯二的州牧。”
说到这里,刘晔也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自己又倒了一杯,叹了口气说道:“相比于凉州这百年叛乱而言。窦武和李膺才是祸乱之源,这二人结党自保,占了大义。可也将桓帝的威严给压了下去。这群人评出了“三君”,“八俊”、“八顾”、“八及”、“八厨”的名号,实在是一个昏招,士人从此喜好养名,不在为朝廷办事,遭到镇压。二人也是身首异处,祸及家人。”
吕布面无表情的倾听着,名利惹人眼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士之滨莫非王臣,这群人犯了忌讳,纯粹是找死。
刘晔接着说道:“从那时起,桓帝和当今陛下便开始打压士人,再次联合豫州、冀州大家族削弱士人的影响力,可惜平衡彻底损坏,门阀崛起,袁氏四世三公,杨氏更是不遑多让,刘氏姻亲则是彻底衰弱。邓盛的太尉怕是难以持久。”
吕布开口道:“一群名利之徒,他们和宦官一丘之貉,没什么好同情的。陛下这次打压豫州,应该是想恢复从前旧制,如今看来是很难达成了。”
刘晔点了点头道:“是啊,地方大族的势力太大了,想想当年往事,豫州和冀州凭一己之力再造大汉,如今看来多么可怕啊。大人从《礼记》独作《大学》一章,怕是会遭人恨啊,所以大人其实不用去管朝堂纷扰,您是当不了三公的,就是九卿也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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