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天气不是很正常。虽已四月,长江两岸天气越发闷热,都已经三天了,还没有雨。
真是怪啊!
人是挨个日子挨个日子地盼雨,日子啊,总是在平淡中一点一点地,也就这么过去了。
水之星也在盼雨,因为他的表似乎再也无法召雨了。自从仓木决上次挥散了乌云,这块表就真成废品了。
所以,要不要她赔一个?呃,不对啊,这表是做梦做出来的,算我捡的吧?水之星想。这想法应该是敲诈了。
上次在公交站送她回去,水之星虽然有点失态,倒也没多说什么,怎么好意思事后让她“赔”。
“你,你你,怎么把我雨搞没了?”
“风把雨吹散了吧。”仓木决眺望着那些逐渐远去的云,继续说道:
“和你的表一样呀,这些都是秘密。”
“云!青青兮……”无论怎么喊,都是万里晴空。
云朵跟着风儿跑,风儿不会跟他跑。他的表并不控风,只能控雨。
犹记得,上次班门弄斧,自己淋雨淋得倒是十分狼狈,手表也忘摘下。
于是啊,水之星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换衣。他手上戴着两只表,一只不能召雨,另一只更不知道有什么用。
爸爸恰好回来了,看到儿子从外面淋雨回来,正欲问发生了什么,水之星妈妈就抢先开口问道:“那个女同学找你什么事?”
“没什么。”
“没什么?呆这么久?刚才下雨了吗?淋成这样,不怕感冒吗……”
“真没什么。”
水之星爸爸就接着说“是啊,好奇怪啊,最近天气越来越怪了……”
“要你讲?真是,少打岔行不行?”
妈妈递过一条毛巾。
“其实还好,裤子没湿。”水之星抓过毛巾。
爸爸突然往沙发上一躺“哎呀,之星呐,老爸跟你说,和女同学出门,只湿上半身,不湿下半身真的很难办啊。”
“恶趣味。”房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这孩子,开个玩笑,火这么大。”
“你跟之星说黄段子,不恶心?还好意思说儿子。”妈妈一脸厌恶。
“我也是希望,他可以真的有一个。哎,你不希望吗?”
“想早了!早恋在我这不行。”
“那儿子将来迟早会有个……”
“老爸老妈,你们俩给我闭嘴呀!”房间随声音出来而打开,只见脏衣服被丢出去,门又“砰”地一声关上了。
愚人节都过了呀,开玩笑有什么好玩的?即使愚人节他也讨厌被开玩笑。如果被班上女同学开玩笑,多少能接受点,至于其他玩笑他都不能接受。
饭点到了。吃饭时,水之星才想起手上还有一个表,爸爸发现了,又开玩笑“小土豪了。”
水之星有点恼羞成怒,把那块仓木决的赠表狠狠砸向地板,表完好无损,甚至在灯光反射下更有光泽了,简直妥妥的嘲讽……
“怎么又发火了……”
妈妈捡起表,尝试打开。
“本来就是坏的。”水之星夺过表,放进口袋,接着,给自己舀了一勺汤。
汤全洒了,洒了一桌。
他再舀,还是洒了。第三勺也是洒了。很奇怪啊。
“你倒是悠着点来呀。”妈妈找着抹布说道。
“净浪费粮食,想当年,我们那时候……”爸爸嘴里红烧肉还没进食道就含糊不清地说着。
水之星觉得自己倒霉透了,便不吃饭了。客厅里新闻主持人正在插报取消天气预报的通知:“鉴于最近反常天气增多,中央电视台决定停播天气预报,一切天气以实时播报为主。目前,中科院天气实时播报App已上线,预测5分钟以内的天气成功率可达85%,预测精度达世界领先水平……”
《渔舟唱晚》电视上再也听不到了吗?真是几代人回忆,一去不复返啊。
日本的向日葵,中国的风云都不能预测了吗?那天上那么多气象卫星会不会回收?应该还有别的用处吧。
他回到桌前,还有时间才上晚自习,又拿起《千年傩面》看了一会。这书上的内容虽然丰富但多而不杂,作者尽量不使用专业术语,挺适合初学者阅读的。水之星好奇地百度一下作者郭xx,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这不是郭老吗?
“之星啊,出来吃口饭呀,红烧肉快没了。”
水之星咽了咽口水,喊了声“不饿”,也骗过去了自己的胃。
这三天,学校里高一高二学生教室里,艺术节已经有模有样地展开筹备了,各式各样气球和彩灯,往常元旦晚会才有这么大的阵仗。然而,高三只有出出黑板报,放放假的份儿。
走到哪里,都会有准备艺术节的对话。虽然说是“傩戏艺术节”,仍阻止不了学生夹带什么“私活”。一大清早,站在教学楼上,水之星望见操场上便有许多排练节目的学生。唱歌的,跳舞的,讲相声的,还有演小品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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