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光线,诡异的古墓,推开生锈的大门,里面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将郑其铭带离了那个世界。
“嗯!”猛地睁开眼睛,目光所及之处,是佩加索斯房间的天花板。
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初升的太阳有些晃眼,郑其铭眯着眼,合上了窗帘。
那个梦……
如果说,过去一年给他带来了多大的变化,那么除了腰上的伤疤,就是,刚才的梦。
梦里的人似乎是在寻找这什么,连带着他也在找着什么,但最后,梦里的人走进了那个神秘的大门,而他,则在门外一次次撞得头破血流。
觉是睡不着了,披上衣服,走出了房间。
佩加索斯的大楼四层,是一个大阳台,在焰岛一年最热时候的凌晨,在这里吹吹风,倒也是挺舒服。
才走到阳台,郑其铭就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身影。
这个家伙穿着一件水兵夏季制服,水兵服的领子在微风中微微扬起。
“怎么,你也醒了?”
郑其铭的声音惊醒了沉思的许斌,许斌叹了口气,一口喝掉杯子里的茶,点了点头,“当兵的老习惯了,没那享受懒觉的清福。”
“也好,现在天气还不太热,在这阳台上吹吹风,也挺舒服。”
许斌没有回话,似乎是思考了很久,才说道:“昨天,小宫千夏的话,你考虑过吗?”
“考虑过。”郑其铭直言不讳,“虽然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魔法,但是,关于魔法,我的确有很多疑问。”
“比如?”
“比如,近战远攻的问题。”郑其铭凝聚起一丝灵力,朝远方射去,“灵力比起魔法的确善于近战,但在远攻方面也颇有建树,御灵师就极为擅长远攻。”
“不止御灵师。”许斌补充道,“无论是我们还是新族,灵力的很多心法也有远攻的技能。”
“这就是我最想不通的地方,可以明确的是,魔法的高深程度绝不亚于灵力,否则,魔法绝不可能在祁国立足。但是,正如刚才所说,灵力在近战和远攻上都各有亮点,可是魔法,就像是被人打残了一样。”郑其铭看着手,低声道,“就连斯内德那样的魔导师,一旦被近身,几个回合就撑不住了,这明显是和灵力不对等的。”
“还有。”许斌接着补充了几句,“战魂、武灵、灵甲,这些因素在新族带来的魔法里,一丝一毫都看不出来。”
“魔法不可能只是这样,或许真如千夏阿姨所说,周芳雨真的有什么过人之处。”郑其铭适时转移了话题,“对了,你已经转业了,这次对付黑魔法师的任务结束了,后面的路,想怎么走。”
许斌不说话了,郑其铭轻笑一声,也扭过头看向阳台外的风景。
漫长的寂静后,郑其铭才开口道:“我说,还没找到路的话,跟我们走吧。”
许斌准备抽身离开的身体僵硬了下,身体又靠到阳台上,轻声道:“为什么?”
“我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郑其铭笑了笑,道,“只是,我总觉得,那种一见如故的感觉背后,隐藏着一个很大的秘密。”
“为什么不能是我们很有缘分呢?”许斌轻笑了声,“不是什么事情背后,都隐藏着东西。”
“你信吗?”郑其铭话里虽然有些笑意,却是极为严肃,“一个人是这样也就算了,可是,几个人都是这样呢?”
许斌也收起了玩笑的意思,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消失了,“我可以跟着你们,但我要先说一下,我身上的问题,可不少,你真的,敢放心吗?”
“我既然敢邀请你,就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郑其铭转过身,余光里许斌的脸色却一清二楚,“而且,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件事,是我和其他人商量后决定的,绝不是我心血来潮。”
郑其铭离开了,许斌还愣在原地,许久,才轻轻一笑。
“胆子够大,不过,至少我还能留下来。”将纸杯丢进垃圾桶,许斌一脸释怀,走回了房间。
早晨,太阳初升,郑其铭等人在躲躲藏藏许久后,终于光明正大地乘坐直升机,来到了焰岛首府,德雷。
而郑孝成,早就在德雷行宫的办公室里等着郑其铭的到来了。
“欢迎回来。”郑孝成满意地看着算得上是脱胎换骨的太子,笑了,“好了,下一步的任务,也该告诉你了。”
“我就知道。”郑其铭苦笑一声,拿出手机点了点,“什么错都没犯就被暂停了学业,这也是你的杰作吧,老头。”
郑孝成没有回答,只是举起茶杯,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任务,就是前往,北临城。”
“北临城?!”郑其铭心中一凛,这是位于祁国最东边的城市,正好处在祁国和秦国的边境,这座历史悠久的名城在过去和秦国的冲突中始终处在最前线,多次遭遇重创。
两个多月前,差不多和焰岛大地震同时,一颗陨石从天而降,北临城瞬间化为了一片废墟。
这件事震惊全国,连同焰岛的地震一起,将祁国和秦国的停战协议带来的喜悦冲刷得干干净净。
“不过,前往北临城之前,你先得做另外几件事。”郑孝成没有给郑其铭多少消化的时间,将几张纸递给了他,“你们去北临城不是直接从这里出发,而是,在完成这些任务后自行前往。”
郑其铭满心疑惑,接过郑孝成递过的东西,一张接一张地快速浏览。
“使用水晶战斗的不明人,诡异的矿洞……”郑其铭翻过最后一张纸,叹了口气,“行,我知道了,厚积薄发,这是灵力修炼的原则。可去北临城……”
“制王宫高级秘书长和总理已经先后去过了,那里的情况已经暂时稳定,让你去不是在这些地方锦上添花的。”郑孝成表面严肃,可眼里的丝丝笑意总让郑其铭有些不舒服,“先自己长长见识,再去也不迟。”
满心的疑惑都积压在了郑其铭心中,但他还是没问出来。
“至于你问的学业问题……”郑孝成顿了顿,满脸严肃,“你们要做的事确实很多,一两年之内很难做完,学校的事情暂时放在一边吧。这次大地震和海啸,还有北临城的事让我们付出了巨大的物力财力,现在救灾还没有结束,重建工作也才开始,再加上和秦国的建交事宜,我们都很难脱身。所以,除了给你们的手机建立一个独立频道外,我们很难再提供其他帮助了。还有,送你们的专车会停在中部大湖泊群附近。”
疑惑在郑其铭心中更大了。
“爸,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自己慢慢去找答案吧。”郑孝成只是笑了笑,转过身挥了挥手,“去准备吧,出发时,我和朵拉都会为你们送行的。”
“切!”郑其铭耸了耸肩,刚转身,在缇娜幻境里看到的一切又浮上了心头。
这件事不问清楚,早晚,是颗定时炸弹。
于是,郑其铭再一次转身,看向郑孝成。
“还有什么问题?”
“爸,欣妍的父母,到底是怎么死的?”
郑孝成的茶杯突然停在了嘴边,原本平静的茶水开始晃动起来,他怎么也没想到,郑其铭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刚刚走进办公室的埃尔朵拉听到这个问题,也愣在了原地。
“你终究是知道了什么。”郑孝成放下茶杯,“欣妍让我别告诉你,怕你不敢面对她,但你既然问起,我也就不隐瞒了。”
“什么?”郑孝成的话也出乎了郑其铭的意料,“欣妍知道?”
“我们从没骗过她。”埃尔朵拉走到郑孝成身边,轻声道,“她的父母都是英雄,也是我和你爸爸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人。”
“从哪儿说起呢?”郑孝成的手托着下巴,目光深邃,“就从,欣妍刚出生不久开始吧……”
郑孝成说的每一个字,都令郑其铭心惊肉跳,而最后,郑孝成说完这些事,喝了口茶,“就是这样,其铭,你自然会有忧虑,毕竟人最不能原谅的,就是谎言,撒了一个谎,就要用更多的谎言去圆第一个谎,到最后所有的谎言一戳破,最先伤到的,就是撒谎的人。”
“所以,你们没有瞒着欣妍?”
“当然,这些东西瞒得越久越深,造成的伤害就会越大,那么,为什么不在危害最小的时候说出来呢?”
郑其铭默默退出了帐篷,扪心自问,如果是他遇到这种问题,他能像父亲这样真诚面对吗?
一直以来,郑其铭都有一种父亲不过如此的错觉和傲气,但这一次,他必须承认,是父亲亲自给他,上了一课。
低着头转动着脑袋,连撞到了人都不知道,直到脚底传来冰冷的触感,郑其铭才回过神。
郑欣妍正一脸不满地看着他,用冰冻住了他的脚。
“欣妍?”
“撞到人不说,叫你几遍了你装没听到?”郑欣妍收回冰,“你搞什么,心不在焉的?”
“没事,和老头吵了一架。”郑其铭笑了笑,“你也要去他们那儿?”
“我得把跟咱们团队的资料交给伯伯啊。”郑欣妍一甩手,用手里的资料拍了下郑其铭的胸,“这本来应该是你该做的,但你一到德雷都没了影儿,我就只能代劳了。”
“资料?”郑其铭想起了许斌的话,“许斌那家伙的资料,怎么样?”
郑欣妍没有回答,抽出许斌的资料,递给了郑其铭,“看,这是他自己交上来的。”
“没有战魂,武器军刀,灵力,灵帅?!”
“看吧,这太奇怪了。”郑欣妍拿过资料,皱着眉头,“他和高级魔导师从来都是单打独斗,而且最后都赢了,大灵将很难做到这一步,可是,他的攻击力和我们差不多,从这一点来看,又的确是大灵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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