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忍不住干咽了一口唾沫。
就眼前这种情形的话,自己貌似应该没有什么性命之忧了。
这帮人也真是的,无非就是一个最简单的乘法运算而已,不懂的话自己可以教嘛,至于搞的这般神神秘秘的跟要杀人灭口一样么?
心中已经稍定,他没正面回答巧娘的问题,而是指了指桌上那个被几人视为稀罕之物的算盘。
“那东西可是算盘?为何不是上二下五?”
他所熟知的后代算盘都是上二下五结构,再配合算法口诀,计算起来貌似会更方便一些。
听他这么一问,躬身的几人立刻齐齐抬起头来。
“公子竟识的此物,莫非公子也是...我墨家后人?”
嘴角微不可的哆嗦了几下,巧娘终究还是说出了最后的那几个字。
墨家?
房遗爱立刻皱眉,这巧娘说的该不会是传说中的那个墨家吧?
那个曾经在中华历史长河上画出浓重墨彩的一笔,随后又销声匿迹散兵散将于民间的古老学派,今儿居然让自己给碰上了?
“墨家?有钜子的那个?”他试探性的问道。
根据他那点浅薄的历史知识,也只知道很少的一点关于墨家的史料记载,其中之一便是他们的人员结构中的钜子一说。
钜子在墨家流派中的地位大概相当于团体领头羊,也就是孔子之于儒家,老子之于道家的那种级别。
眼见房遗爱连墨家钜子都知晓,几人明显一副立刻放下心来的样子。
“不瞒公子,这便是我们相里氏一派的当代钜子,敢问公子出身何派?身边墨者尚有几众?”
我还昆仑派呢,房遗爱听的头都大了。
他根本不懂的这小二管事口中所说的各种墨家流派之别。
不过,这家伙刚才是指着巧娘给自己介绍的,巧娘居然是当代墨家一派的钜子?
厉害!
那是真厉害!
韩非子曾言,世之显学,儒墨也!
当年在春秋战国时期百家争鸣的那个年代,以墨翟为首的墨家学派可是足以与孔子的儒家学派相提并论的存在!
若不是后来汉武帝时期推行‘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思想政策,最终得以在中华绚烂历史长河中坚定走下来的,想必定然不会少了他专研自然科学的墨学一派!
话说他还真心没有看出来。
有着如此柔弱之态的一名民间女子,一副搬个砖都搬不动的样子,背后居然还有着这种神奇的高级身份。
想着她刚才在分红问题上跟自己据理力争的样子,他似乎又想起来一些关于墨家的隐晦常识。
据说墨家是一个纪律相当严明的学术团体。
简单来说,不管结果是好是坏,反正其下子弟被洗脑都比较严重的样子。
这种被洗脑之后的第一要求就是,所有子弟平时的俸禄收入所得都要拿出来贡献给团体共同使用。
这也算是中华历史上最早出现的集体共有经济体系了。
怪不得即便身下拥有着一间年盈利多达五千两银子的豪华酒楼,巧娘刚才还一个劲的跟自己哭穷。
钜子嘛,就是团队老大,身份摆在那呢,地位越高,贡献的自然就得最大。
“本公子并不是墨家之人。”
大概弄明白了现状,房遗爱首先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此时已知性命应该无忧,他恢复了先前的富贵公子姿态,说着话,手指还在桌面上有规律的敲打着。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的右手却一直揣在兜里,并没有松开握着手枪的手。
“不可能!那公子是如何知晓的我墨家算盘一物?此物由钜子改革推新,才刚刚面世不久,便是我墨家子弟,也当是鲜有人知才是!”
“废话!”房遗爱笑道:“用来计算用的木盘子,不叫算盘叫算木啊?”
这话说的一点毛病没有,那人被房遗爱怼的哑口无言。
一片沉寂无言中,巧娘说话了,问的却同样也是算盘。
“巧娘敢问公子,公子适才所言,这算盘该当上二下五结构是为何意?”
“上二下五就是把你这个上面改成两颗珠子,每颗珠子作五之数,下面则是五颗珠子,各作数一。”
边说着话,房遗爱不自觉的松开了握枪的右手,从怀中摸出一只圆珠笔在巧娘那账本的空白处画图示意了一番。
“一上一、二上二、三下五除二、四下五除一、五去五进一、六上一去五进一、七上二去五进一、八…八……八后面忘了,等本公子想起来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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