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头开始的时候,围观的百姓还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直到砍杀百十人之后,这些百姓一个个脸色不复从前,开始有了变化。
他们何时见过,这样的砍杀场景,一批十个人,被将士押解到台上,如同待宰的羔羊,手起刀落之间,一颗颗人头滚落地上。
直看的围观的百姓,一个个心态崩溃,胆寒了起来,想要散去,又怕此举激怒了杀人如麻的蜀王,只好在那头皮发麻的强自忍着,继续观看。
就连提刀的李恪亲卫,在后来,脸上也出现了不忍之情。
这样的杀头,和战场之上的砍杀,犹如云泥之别。
战场之上,你不杀敌人,敌人便会杀你,根本生不起什么恻隐之心,眼前这些人,一个个都如待宰的羔羊,脸上布满了,面对死亡的恐惧之情,让这些将士,不由升起了恻隐之心。
台上的李恪,也是微微侧转过头去,心一狠,不看如此场面。
将近四百人,光砍头就用了一个半的时辰,烈日炎炎之下,对看热闹的老百姓来说,除了心胆寒之外,也是异常受罪。
终于等到砍完头后,百姓心中都长舒了一口气。
李恪命将士,把尸首收拾在一起之后,就用搭建临时审判台的木材,把尸体全部焚烧。
在李恪收拾尸体之时,看着围观百姓想要离开,却不敢离开的样子,李恪当即出声,让百姓散去。
做完这一切后,李恪和薛仁贵,率着千数亲卫返回了城外大营之中。
李恪对薛仁贵和孙立人交待道:“此番事了,也到了本王该离开的时候了,俩位将军要把这益州大军,完完整整的带回益州,本王向俩位将军保证,益州的政策,还如以往一般。”
薛仁贵和孙立人沉默不语,低垂着头,不敢直视李恪,怕泪水忍不住,涌出眼眶。
薛仁贵和孙立人知道,此次兵出益州所带来的后果,是有多么的重大,蜀王这般交待,肯定是要一个人抗下所有。
看着俩人低沉的心情,李恪强颜欢笑的说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来日本王再与俩位将军把酒言欢。”
说完这俩句之后,李恪也不等俩人回话,直接转身离开,走的是那么果断,丝毫不拖泥带水。
李恪一个人返回襄州城,来到了李二的皇帐之时,在侍卫的告知下,李恪才知道,此时的李二,不在皇帐之中,皇帐之中只有丹阳公主一人。
李恪知道此女的蛮横难缠,自己刚刚才把人家驸马的脑袋砍了,为了不再生气事端,李恪没有进入皇帐,等待李二的到来,直接让侍卫带着自己,去找李二。
找到李二之时,李二正在和房玄龄、程咬金在那谈笑风生,三人都是面带微笑,气氛是相当的和谐。
看到李恪的到来,李二瞬间隐去脸上的笑容,严肃道:“事情是否全部处理妥当。”
李恪恭敬回道:“回禀父皇,李元景和薛万彻,皆已伏法,皇儿心事已了。”
李二欣慰道:“好,现今,恪儿可愿随父皇一同返回京城。”
李恪一脸平静道:“皇儿愿随父皇返回京城,但皇儿还想求父皇应允儿臣一件事情。”
李二心头一紧,面上却毫无变色的说道:“皇儿说来听听。”
李恪说道:“益州之改革,是儿臣五年来的心血,现在益州已经繁荣昌盛,飞速的发展,儿臣但求父皇,儿臣走后,益州的各项政策和官员不做变动,儿臣不想五年的心血白费。”
李二当即心生冷意,官场不做变动,这益州还是在你李恪手中,益州这十五万大军,也还是由你李恪指挥,朕把你贬为庶民还有何意义。
李二心中虽如此想,还是不动声色的说道:“这益州政策,确实很好,但官员不调动,容易滋生贪吏,酷吏,何况,皇儿手中的益州大军,皇儿就真能放心的下去,再过几年,会不会有人拥兵自重,对我大唐构成威胁。”
李恪瞬间知道,李二还是想打自己军队的注意,迂回道:“皇儿是如此之想,这益州的官员和军中的将领,对比我大唐律法,已有了不小的变动,我大唐现有的官员,去了益州之后,恐不能够胜任,现今,益州改革已见成效,父皇可派各地的官员,前往益州,学习益州的政策和律法,等这些官员熟悉掌握之后,可在大唐全境,实行新政,那时,益州官员,再行调动。”
看着李恪讲的有理有据,李二心中的堤防之意,才稍微的降了下来。
沉思了一会,开口说道:“皇儿之语,也不无道理,既然如此,朕答应你便可,但益州太守高士廉,曾对父皇提起,年事已高,恐无力为朝廷继续效力,朕在当时,没有准许,现在,朕也感觉,其年事确实已高,为了其身体考虑,朕便准许他告老还乡。”
说道这,李二扭头看了眼程咬金,笑吟吟的对其说道:“看来这益州太守一职,还得由知节兄这老将出马了。”
程咬金忙回道:“难得陛下看重老臣,老臣必不辱使命。”
李恪看着唱双簧的俩人,心下也是明白,这是李二最后的让步。
李恪无奈的对李二说道:“皇儿就随父皇安排。”
竖日,俩封圣旨就由襄州发出,送往益州和长安。
程咬金跟着薛仁贵和孙立人,率益州大军,返回益州。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