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王况,在得到裴林甫的汇报之后,也是面色动容。
王况知道,并州发生如此命案,肯定会闹得沸沸扬扬,纸是包不住火的,远在京城的圣上,不日也会听闻此事。何况,还有刚来并州的晋王。
想到晋王,王况忙向都督府赶去,此等大事,理应让并州大都督知晓。
王况一边向都督府赶去,一边命裴林甫快快返回清源县,调查此事。
李恪初来那日,王况是出于试探,才会故意给李恪难堪。现今,他王家,还是要给足李恪面子。
何况,八百多人的村庄,一夜之间被屠,行凶之人,肯定不少,纵是查出凶手,仅凭衙役,也是不能够把他们绳之于法。
抓捕凶手,仍是得出动军队。而作为军队的最高长官,并州大都督晋王,于情于理,王况也得知会李恪一声,毕竟,调动军队,还得李恪的授权。
虽然军队几乎在王家的掌控之中,但若没有李恪的命令,随意调动军队,往轻了说,天高皇帝远,此事可以不了了之。
晋王李恪若抓住此事不放,往重了说,那他王家就是目无王法,与造反无异。
王况到了都督府,都督府外,守门的夜鹰军将士却开口说道:“来人止步,大都督府,闲杂人等,静止入内。”
夜鹰军的将士,知道此人是并州太守王况,前几日,让晋王李恪受辱的事情,还在夜鹰军将士的脑海中,历历在目,因此,夜鹰军将士也是没给他好脸色,故意刁难于他。
王况气急,自己怎会是闲杂人等,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城府颇深的王况,主动放低姿态的说道:“还请将军进门通报一声,并州太守王况,有要事禀报晋王。”
王况给足了面子,并自报家门,夜鹰军将士,也只能不情愿的进府,向院落中的李恪说道:“晋王,并州太守王况求见。”
正在打拳的李恪,动作一滞,停了下来说道:“让他进来吧!”
三月中旬的并州,虽不是太寒冷,但也不暖和。
此时的李恪,由于无所事实,在都督府院落之中,随意的穿着一身贴身衣物,打着拳脚。
知道王况的到来,李恪也没有去换衣服的意思,仍在院落里锻炼着筋骨。
王况进到府中院落,看到李恪身着白色的贴身衣物,打着拳,根本没把自己的到访,当回事。心下也是明了,晋王对自己前几日之事,仍是耿耿于怀。
于是直言道:“晋王,我并州清源县,发生了特大命案,吴家村八百余口人,一夜之间,全被屠杀,下官特来禀告。”
听得这个消息,李恪马上停止了打拳,转过身来,面色严肃的看着王况说道:“此事当真。”
王况回道:“下官一收到清源县县令裴林甫的禀告,就忙来知会王爷,还没来得及,去现场查看。以下官看来,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知道此等大事,王况不可能欺骗自己。李恪严肃的交代道:“王太守在此稍等片刻,本王去换身衣物,与大人一同前去查看。”
李恪一边向屋内走去,一边让夜鹰军的将士去准备马匹。
李恪穿戴上自己的官服,带着十几个夜鹰军,就和王况骑着马匹,向清源县赶去。
就在此时,晋阳城城门附近的几间破落的茅屋小院内,有百十来人,拥挤的挤在小院内。
一个店小二打扮的人,神色慌张的跑进院内,来到一个坐着的,身材壮实,有着小麦肤色的中年汉子身旁低声说道:“羔羊已出府,猎犬十来只,皆乘马匹。”
该汉子随即站了起来,对院内的众人说道:“诸位兄弟,你我皆是无父无母之人,承蒙主人收养,才得以长大成人,并学得这身本领。现今,已到我兄弟们报恩之时。”
院内的众人,听着男子的话语,双眼发光,脸上却面无表情。
“站住,你们要去哪?”都督府夜鹰军内,刘泽清出口,叫住了欲离府的十来个夜鹰军士兵。
带头的夜鹰军将士,眼咕噜一转,出口道:“刘头,兄弟们一路走来,都快憋疯了,上街去看看晋阳古城的风采。”
刘泽清看了一眼开口的男子说道:“袁三,别耍滑头,我看你们上街是假,逛窑子才是你们的本意吧!”
开口的袁三嘿嘿一笑,没有说话,身后的十几个夜鹰军将士,也是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色。
刘泽清看到此情况,严肃的说道:“快去快回,要如实支付银子,不可暴露身份,毁我夜鹰军声名。”
袁三立即站正身躯,俩腿一并拢,向刘泽清敬了一礼,开口说道:“刘头果真是弟兄们的好大哥。”
刘泽清看了一眼袁三,笑骂道:“别和老子来这套,快去吧!别让王爷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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