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蠹居,法门教祖殷末箫长女殷芊妘学成后,便在此地传授法门之学,至今已有三载。法门大美人亲身传教,声名渐显,求学者日渐增多的同时,登徒子也愈发多了。
殷芊妘:“诸位,今日所授,乃是《商君书·弱民第二十》,书有云:民弱国强,国强民弱。故有道之国务在弱民。朴则强,淫则弱。弱则轨,淫则越志。弱则有用,越志则强。故曰:以强去强者,弱;以弱去强者,强。”
学员甲:“请教殷小姐,何谓:弱则轨,淫则越志?是不是说越弱小的男人就越守规矩,而当男人越不守规矩,淫得越多,就越能显出男子汉气魄呀!?”
台下一阵哄笑。
蕙茗生气道:“小姐!又来一个捣乱的,真讨厌!”
殷芊妘拍了拍蕙茗的小手,不急不慢道:“这位先生说法差矣。‘朴则强,淫则弱。弱则轨,淫则越志。’意思是说:人民质朴,就不敢触犯法律;民众放纵就敢于恣意妄为。不敢触犯法律就会守法。人民守法,就听众役使;任意而行就不受控制。”
“那么请问小姐,‘以强去强者,弱;以弱去强者,强。’又作何解呢?”学员乙问道,这个是真心求学的。
殷芊妘:“以强去强者,弱;以弱去强者,强。此句意思是说:采取强民政策以去除不守法的民众国家力量就弱;采用弱民政策以去除不守法的民众,国家力量就强。”
“哎呀呀~~~~真是问得好!说得好!解得更好!”只见一位青衣白发的翩翩公子(青衣白发?我故意的:),“啪——”的一声抖开,轻摇折扇于前,接过殷芊妘的话道:“冒昧打扰,鄙人复姓司马,表字惊虹,久闻殷大小姐才学过人,今日特来拜会。”
“哇~~~~好帅!”小丫鬟蕙茗眼冒星星。
“这位……司马先生,麻烦您能不能……”殷芊妘小汗一个道,“能不能不要站在墙头上扇风……”
“咳咳……不好意思!”七杀君尴尬的回答,然后青衣飘飘白发飞扬的用一个直立空中转体七百二十度潇洒的落下。
“在下以为,以强去强者,弱;以弱去强者,强。说得还有可商榷之处,吾之观点,不论是国强民弱抑或民强国弱,皆不可取,国富民富,国强民强,才是古之圣贤所追求的治世极致……”七杀君手上折扇一挥,大门无风自开,换了身衣服的七巧神驼与断雁西风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挑着担子的挑夫。
“此乃吾之管家七叔与侍女小茜,未免突然拜访,唐突了小姐,特地交代他们一起带来了一些法门经典赠与殷小姐。”
七巧神驼施礼道:“少爷。”
“少爷~~~~~”断雁西风凤眼含怒,嘴上却叫得甜腻,左手藏在七杀君身后,伸手掐住七杀君腰间一块软肉,逆时针旋转两百度,疼得某人脸上一阵抽搐,暗中传音道:“难怪你突然啃了几天的韩非子和商君书,说什么为了除魔大计,我还以为你转性子了,原来读书就是用来泡妞的,居然还要姑奶奶扮你侍女……”
七杀君脸上一阵抽搐,连忙高举双手行礼遮掩道:“请小姐观视……”
殷芊妘高兴地轻移莲步,看着这里面一堆书道:“啊!这些好多都是古本啊……《管子》原本?焚书坑儒的时候难道没被烧掉?咦~~~~~~?为什么会有《尹文子》?还只有《尹文子·大道下》?上篇呢?”
“鄙人以为《尹文子》其学说与法家颇有相通之处,所以也拿来了,只不过古本的《尹文子·大道上》实在是没有寻到……”
“这……司马先生实在是太费心了!芊妘拜谢!”殷芊妘一脸兴奋的说道。
“呵呵……不足挂齿,不足挂齿。殷小姐嫣然一笑,自可抵万卷天书。”
“先生说笑了……”殷芊妘俏脸一红。
“哼!搞半天原来又是一个登徒子……”蕙茗在边上瘪瘪嘴道。
这时大门处突然喧闹起来。
“走开走开!听说有法家小辈在此传教,吾等儒教门生岂能坐视!”一堆人大摇大摆冲进去蠹居。
蕙茗上前说道:“喂!你们这群人,怎的如此不知礼数,乱闯民宅。”
儒生甲一把推开蕙茗:“走开!此间主人可在?”
七杀君连忙上前绅士般的扶住蕙茗:“儒家门人,岂可如此粗鲁!”
儒生乙:“汝是何人?此间主人吗?”
七杀君:“非也非也,吾乃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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