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们。”老人忽然开口了,他的声音清晰而低沉,矍铄的不像个古稀的老人。
“我这段时间一直被心魔所困,无法自拔,多亏了你们用楚语的《越人歌》惊醒了我。不过,你们能不能再帮我个忙?”
“什么忙?”子期问。
“说来话长了,我年轻的时候也像昭阳一样,曾征战四方。很多年前,我在越国认识了一名越女,她叫越姬,我们一见钟情,两情相悦,如胶似漆,我们对着巫神立下誓言,生则同衾,死则同穴。后来她背叛了她的国家她的家族,陪着我来到楚国。”
“可是有一次,我感染瘟疫,生了一场大病数月不起,几乎无药可救,越姬这时说要偷偷去神巫禁林为我祈福,可是却一去不返,我还以为她因为我的病躯抛弃了我,离我而去了。过了段时间,我慢慢的康复了,我以为是御医的医术高明,自己的身体足够强健,才挺了过去。可是当我设法前往禁林寻找越姬时,却发现,她竟然自刎于神木之前,是她向巫神献祭了自己生命,才让我得以苟活。”
“我无法把她的遗骨带出禁林,只能就地安葬了她。如今我自觉大限已至,但决心要坚守誓言,死而同穴。”
“我现在无法进入禁林,但两位是大巫祝传人,能否进入禁林帮我取回越姬的骸骨?这是我余生最后一个愿望了。”
莫愁已经听的泪眼盈盈,她抽噎着说:“昭爷爷,你放心,我们一定帮你取回越姬的遗骨。”
子期十分感动,但他还是保持了一分理智,偷偷拉莫愁到一边:“禁林啊,咱能随便进么?”
莫愁说:“没事,我跟爷爷经常去。”
老人又示意两人扶他起来,他从一个衣箱中取出一柄带鞘短剑。
看起来和玉儿使用的越剑型制十分接近,但看起来十分古旧,剑鞘上满是铜锈的痕迹。
“这是我们定情之物,剑分雌雄,一体双生,离别多年,互相靠近会剑鸣于鞘。这剑能帮助你们找到越姬遗骨。你们可以从最大那棵圣木绕圈向外,遗骨和另一柄剑就埋藏在两株长得很相似的双生树之间。”
两人把老人扶到床上,然后一起出了门。
“我们要不要回去跟大巫祝汇报一下。”子期出门马上就问莫愁。
“不就进个禁林吗?不用麻烦啦,直接去,爷爷的令牌就行。”莫愁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你撒谎,禁林肯定没那么简单,你想瞒着大巫祝。”子期识破了莫愁的谎言。
“可是昭爷爷和越姬那么伉俪情深,爷爷要是不让我们去怎么办?”看到这么容易就被识破了,莫愁干脆的不再掩饰了。
“禁林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你放心了!”莫愁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我感受到了女神的指引,我们这次去禁林,一定会没事,而且有大大的幸运!”
“你感受到了,我可没感受到,万一我被你坑死怎么办?”子期还是不放心。
“我会保护你的!”莫愁一副大姐大的样子。“你陪我一起去,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好了。”
“什么要求?”子期吃了一惊,这情节感觉有点熟悉了。
“就是让你想啊,比如帮你种一个月花,搬一个月水之类的,我可以向女神发誓。”莫愁说。
“呃,那你先发誓,做什么等我想到了再说。”老实说,子期对目前未成年的莫愁没什么想法,虽然生理上他也未成年,他脑子里只有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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