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月狠狠地踹了素泰一脚：“嫌我碍事就直说！害我费好大力气弄这两个破狮子！”
无常没有理睬他们，笑着揽我侧身坐下，我疑惑他哪里来得椅子，却发现不知何时一头镇墓兽已钻到他身后，很自然地充当了他的椅子，另一只则乖乖卧在他脚边，收起了双翼眯着眼趴在地上，尾巴一甩一甩地，完全没了可怖的气场。
“不想我？”他声音如水，一滴一滴敲在我心头。
怎么不想，我多想你一直在我身边，多想你时时陪着我，多想日日和你呆在一起，哪怕如现在这样只是互相看着，十年二十年也看不够。
我盯着他清秀俊俏的脸，多久没有看到这张面孔了，多久没触到他冰凉的皮肤了，多久没有躲在他怀里任他欺负了……看着看着，这张脸便模糊了。
“这两只犼是我豢养，守在这里快一千年。”他将我的脸埋进他怀里，“许是想念，见你身上有我气息，便按耐不住想来亲近。”他亲吻我的额头，等我回答，可我只想被他这样搂着，不用害怕周围会窜出来谁，苏莠蓉也好，景虬也罢，只要他在，我谁也不怕。
“说话。”他抬起我的下巴，用满目柔情将我沉溺。
我想开口，可是千言万语又不知先说哪一句好，拉着他散在肩后的发，我把头钻在他下巴和脖子的缝隙里：“询……”只有这个字是我不用思考就可以喊的，只这一个字就够了。
“我在……别怕。”
我怕……真的怕。怕黑暗，怕一个人呆着，怕闲下来，怕死……我有太多的恐惧，只有他在我身边，我才会勇敢：“无常……”
“你身上有他的气息。”他拉下我衬衫的领口，看见我心口的封魔印后似有似无地叹了口气，“这墓道后面是前室，墓门机关按九宫飞星就可找到。前室通往主墓室左右的三个耳室。苏莠蓉惨死，下葬的时候苏家应该是倾其全部来给她准备陪葬品，够你们扫几个月的。你不必担心打开这扇门会有危险，我的两只灵兽在，任何鬼魅不敢妄动。”他眼中升起眷恋，“若不是这两只小兽，你我不知何日才能见。”他把吻落在我睫毛上，“就没有话想同我讲？”
我不知哪里飘来的想法，起身跨在他腰上，双手伸进他衣襟将他环住扑进他怀里：“抱着。”他听了轻声浅笑：“只要抱着？”
“抱着，不能暴露在空气里。”
他两臂相合，将我挡在那流云广袖之间：“粘人。”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微苦、清冽、悠远、凉寒……是沉香的味道，却不知是哪一种。
“主墓室的门万万不可开，那女人怨气极大，恐伤你元神。”他捏起我的脸，“可记住了？”
“你是不是又要走了……”我紧抱着他不放手，“你才出现就又要走了……”你是不是终要去等珠儿，所以不能再陪我了？我心里怨，却不能说。心口剧痛，我咬唇忍着。不知他是我痛的源头还是珠儿是我痛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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