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哥的帮助下,两人合力将刘伟达横放到了床上。
这时的刘伟达,就像死猪一样死沉死沉,嘴里喷出的酒气,弥漫在这间小小的出租房里,空气顿时觉得有些浑浊不堪。巨大的呼噜声,犹如隆隆的雷声,悬挂在房顶上的那盏白炽灯,仿佛突然有了灵性,跟着这呼噜声有节奏的不停晃动。
王美丽现在十分的后悔,怎么能将刘伟达带到自己的出租屋。
这孤男寡女的,住在一屋,这要是传了出去,多么难听!
这是王美丽本份。在这个地方,风花雪月,早就见怪不怪了,谁还有这份闲心管这种事。
这是一处成片的出租屋,低矮,狭小,昏暗。租住在这里的人,成份复杂,有地下的小姐,有手艺人,有做小吃的,有玩杂耍的……不用打听,屋子外面的那几块小空地,散落在那里的废弃物,就能看出这里住的是些什么人。
王美丽不敢打开那扇惟一用来采光和透气的小窗,她怕刘伟达的呼噜声传了出去。可越怕传出去,却偏偏他的呼噜声却越打越高,有时还夹杂着一种口哨般的啸声。
她想用毛巾捂住他的嘴,可又怕时间长了,将刘伟达捂死了。
这种又气又羞又恼的状态,一直延续到了下半夜,直到刘伟达被一泡尿胀醒,她才如释重负。
头昏脑胀的刘伟达对此一无所知,他还以为是在他的那个办公兼卧室,他就像往常一样,提起裤子习惯性的就去老地方方便,可找来找去,怎么就找不到那地方。这时,他憋的实在难受,索性不找了,退下裤子就要尿。
“刘伟达,你要干什么!”
这声音使刘伟达打了个激灵,这是在哪儿,怎么会有女人在说话?
一股浓烈的尿骚味,直奔王美丽的鼻翼而去。
刘伟达将一泡尿全撤在小小出租屋的一角。
由于空间的有限,地面上就像水漫了金山一样,尿液横流。
王美丽哭笑不得,又羞又恼……这个刘伟达,怎么像个村夫一样,又野蛮又粗鲁。有洁癖的她,哪里还能忍受,声音陡然变了调,她大声喊了起来。
“刘伟达!你这个蠢猪!怎敢在我屋里撤尿!”
这一句高声谩骂,刘伟达的酒被吓醒了一大半。他揉了揉惺松的眼睛,直直的朝发声的地方看了去……#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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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美丽正铁青着一张脸,面目恐怖的瞪着他,眼睛里就像要喷出火一般……
这下,刘伟达的酒全醒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又是怎么来的,难道今晚我就睡在了这里?
这一连串的问题,使刘伟达不得不用他肥厚的手掌猛拍自己那颗大大的脑袋。
头有些生疼,但确实有效果,昨晚发生的事情,慢慢的浮现出来……
他在交易大厅遇上了王美丽,又一道去了小饭店,自己喝多了,不省了人事,可怎么到这里来的,他就是拍开了脑袋,也不可能想出来了。
肯定是喝多了,王美丽好心把他带到了这里……
刘伟达十分的尴尬。那颗大大的头,随着心中涌起的愧疚耷拉了下来。
“对不起……”刘伟达又痛心又愧疚,嗫嚅的说,“王美丽,我……我……喝多了。”
“喝多了,就能撤野!”
“我……我……我……”
“我什么?看你这德性,还不赶快将那里搞干净,想呛死人啊!”
王美丽早已打开了那扇小窗,捏着鼻子站在了窗前。
这时,她哪里还顾得上人家知道不知道,极端的厌恶中,将刘伟达吃掉的心都有。
晃着个大脑袋的刘伟达,又是找拖把,又是找水桶,手忙脚乱的一顿好擦。自认为将那里弄干净了,可王美丽不满意,说那里还有股子猪粪味,得重新再擦一遍。
这女人,骂人不带这样骂的,哪个要是娶了她,就倒了八辈子霉。可心中恨归恨,但今天自己做的事,实在不光彩,绝对会让人耻笑。那就按她的要求再擦一遍,不然以后朋友肯定是没的做了……
就是这样小心的赔了不是,以后朋友也有可能做不成。
刘伟达“哼哧哼哧”,仔细的重来了一遍,就连拐角的地方都没放过。这时候,他真像一条狗,不停的用鼻子贴近擦过的地方,嗅上一嗅,只要感到有异味,就重新洗过拖把来再擦……
异味没有了,也就是没有王美丽说的猪粪味了,刘伟达才请她过来“验收”。
王美丽用她那灵敏的鼻子远远的嗅了嗅,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但转瞬即逝。警报总算解除了,刘伟达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
这时,天已经麻丝亮了,东边天际已露出了白色,稍后,云彩就像赶集似的聚拢过来,像是浸了血,先是淡淡的红,后来就是血一般的红了。
王美丽下了逐客令,刘伟达灰溜溜的隐入了晨曦中,就像做了贼。
回到厂中的刘伟达,仍感到头重脚轻,他一头栽倒在床上,整整一个上午,任谁叫门,他都不应……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能干出这种荒唐的事来?
本是一次惊喜的邂逅,却让自己搞的无法收场。这以后还要不要交往,能不能交往?王美丽要是认为他是故意的,那在她的心目中,自己岂不是成了一个十足的猥琐小人,那还谈什么交往!假如下次要是再遇上了,她会不会向他吐吐沫,竖眼睛……想到这些,刘伟达的头就更大了。
不知为什么,自从在火车上认识了王美丽,他的心中就一直在惦记着她。这种没有任何企图,没有任何理由的惦记,他自己都觉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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