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伟达事实上有了两个老婆。一个远在家乡,独守空房。一个就在身边,耳鬃厮磨。但这个局面总不能无限期的维持下去吧,这样既对不起王桂花,也害了王美丽,必须要解决这个问题了……
将王桂花弄过来,可能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其实,刘伟达刚刚发达时,他就想将王桂花接过来。但这已不是当初的承诺,而是作了重大的调整。他要王桂花干脆辞职,不干教师得了,就在家中,带带孩子,照顾一家人的生活。可王桂花死活不干,他办他的厂,她教她的书,井水不犯河水,各干各的。
王桂花的这个想法,确实非常正确,很有远见。
女人一旦呆在家中久了,就会和社会脱节,最后会沦落到围着丈夫和儿女转的家庭妇女,没有了主见。其实,她不但考虑到了这点,而且还考虑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她调过来了,嘟嘟的户口跟着就过来了。孩子读书这个最头疼的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刘伟达不是没想到这个问题,但调动这事,说容易很容易,说难可以说比登天还难。他虽然在这边站住了脚,也认识几个官场上的朋友,但一说到老婆调动这事,头都摇的像拔郎鼓,直呼这事不好办。
由于难办,这事也就拖了下来。但现在这种处境,无论多难,都必须办了。
为了这两个心爱的女人都有归宿,使自己良心不受煎熬,花些精神上,体力上,金钱上的代价——都是值的!
在调动这事上,刘伟达之所以发怵,还是由于在他短暂的教育经历中,遇到的一件事有关。
那是从县里调过来的一位老师,说到他的调动经历,几度的哽咽。
他老婆在市里的一个小厂上班,夫妻两地分居,有太多的理由需要调动。可掌握了他命运的大大小小的官员们,在听到他的诉求时,个个都显出一副又僵硬又傲慢的脸,一点儿通融的余地都没,有的还高高在上的用一通大道理来教育他。什么哪里不是为国家工作,某某某比你还困难,还不是扎根在那里,干的还相当出色。好像他提出这个调动,就是无理要求,就应该感到愧疚。
跑细了腿,磨破了嘴皮,受尽了屈辱,掏瘪了口袋,才到了这所市里没人愿来的学校。但他知足了,毕竟离家近了许多,还有公交车可以让他早出晚归。
说要将王桂花调过来,王美丽心中有些不悦,臆测刘伟达不想和她好了,就用王桂花来做挡箭牌。可就是这样臆测了,心里酸的难受,但也说不出口。毕竟人家是夫妻,自己心甘情愿的做了个备胎,说难听一点,就是个小三,她有什么权力出来干涉,只能是暗自神伤。
女人嘛,在感情上都是自私的,就是要全身心的独占心爱的男人,别的女人休想染指,连多看他一眼,都可能惹出妒火。
那要将王桂花调过来,先是联系学校呢,还是先联系教育行政部门?
刘伟达一时拿不定主意。就是想好了哪个在先,他也不知道如何去联系。
于是,他去找了夏海根,和他商量如何办这件事。
他是村干部,又是当地人,和官员的沟通,肯定比他强多了。
夏海根动用了他的人脉,请客、送礼……
最后,刘伟达还向那所学校捐了一大笔款了,这个调动的事才大功告成。
这所学校也是所乡村学校,有点儿偏。
这次,王美丽还是尽了力,不是她在酒桌上施展出魅力,将那些掌握王桂花调动命运的官员,灌的晕头转向,丑态百出,这个事情恐怕还没这么顺利。
王桂花调过来后,正如她原来说的那样,她只管教书和带孩子,对刘伟达的生意一概不问,就是应酬她也从不参加。
她从不向刘伟达要钱,要花钱,她只花她的那点工资。
这低调的生活态度和方式,让刘伟达有了很大的自由和空间。
王桂花调过来后,刘伟达偷偷摸摸的和王美丽暗地里还好了一段时间,不是他不想退出,而是被情所困,一时不能自拔……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会下地狱的。
于是,他全身心的回到了妻子那里。
王美丽当然不情愿,怅恨悬在空中,不情愿的泪水落在玫瑰上。
这时到海城来打工,相对早期来说,就容易多了。大量工厂的兴建,众多服务行业的兴起,都需要大量的工人,海城一度还出现了用工荒。
打工可以,可要是将户口落在海城,那是不可能的事。可户口落不下,孩子的读书就成问题,海城只招收当地的学生上学。
居佳美早就想过来了,可就是孩子的读书问题,才使她一直不能成行。
王桂花调了过来,居佳美的心又跃跃欲试了,姚克兴又何尝不是,都对王桂花抱了极大的希望。只要小孩能到这边来读书,以后再按揭买个房,一家就可以在这里定居了。这样,就少了两地的奔波,也少了平时的牵挂。
这不是姚克兴和李高明两家的问题,而是一个十分普遍的问题。打工者出来久了,都要面临这个问题。要挣钱,就必须出来,可家里的孩子,又管不上,想带到身边,却上不了学。
这难煞了家长,也困扰了社会。后来有的学者,把这种不在父母身边的孩子,叫做了“留守儿童”。他们研究了这种现象后,得出了这种现象的许多危害,提出了一系列解决方法。
可国家的财力一时拿不出这么多的钱,地方更不可能解决。于是,一些小规模的私立学校应运而生。这些初办时期的私立学校,大都存在资金不足,场地不够,质量不高的问题,有的甚至就办在了居民楼里,非常袖珍的一所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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