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本无好坏,善恶皆在人。而人之善恶,却在一念之间,一念可成佛,一念可成魔。万物皆为心造,万事皆有因果。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心存善念,天必佑之。
负责来森林边缘迎接共典的官员正是拜火氏族大酋长的大公子连山,经过简单的迎接仪式后,双方朝骏马城开拔。
“共典大酋长,今天晚上我们在哪里住宿?”连山问道。
“大公子有什么好的建议?”
“一个方案是住宿我氏族大鹏部落的射熊城,不过射熊城不在我们去骏马城的必经之路上,要稍微绕一个弯。另一个方案就是不用绕弯,在沿路附近有一座城镇叫铁匠镇,镇上有酒家却没有客栈,需要在外面扎营。”
“那就在铁匠镇附近安营扎寨吧。”共典说道。
射熊城是拜火氏族大鹏部落的城池,离南峪森林最近,靠近共由氏族有熊部落的石头城,大鹏部落与有熊部落多年来纷争不断,双方一直是敌对关系,所以共典宁可在野外安营扎寨,也不愿意住宿射熊城。
大约黄昏时分,出使队伍与连山一行抵达了铁匠镇,受连山之邀,共典带上共羿、共维、易武、吕进等氏族高层去镇上的小酒馆喝酒。
这是一间两层楼的小酒馆,一楼入口处挂着两盏用来照明的灯笼,门口站着一个伙计,看到连山与共典一行人来了后,马上招呼着他们进了酒馆。
此时店老板也满脸堆笑的迎了过来。
“几位客官,要吃点什么?”
“店老板,把你酒馆的客人全部赶走,我们要包场。”连山边说边掏出一枚金币递给老板。
“这个,客官,我怕另外几桌客人不愿意啊,来的都是客,我也不能强行赶客人走啊。”店老板拿着金币放在嘴边,吹了一口气后,拿着金币放在耳边听回声。
“是吗,谁不愿意走?”连山高声叫道。
“你谁啊,我们在这吃喝又没招你惹你,凭什么让我们走。”坐在旁边一桌的一人高声叫喊道。
“就凭这个。”连山拔出宝剑放在那几个人的餐桌上。
“你有剑,我就没有剑?”这个人刚想拔剑。
坐在他旁边的人连忙制止住他,小声说道:“嘘,小声点,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连魁大酋长的大公子连山,旁边那个是共由氏族大酋长共典。”
听到这一席话后,这一桌的几个人与其余桌上的人纷纷赶紧结了账,一溜烟离开了酒馆。
店老板将连山等人引进二楼的雅座坐下后,点头哈腰地对连山说道:“尊贵的客人,您们想吃点喝点什么?”
“废话少说,好酒好肉尽管上。”
“好嘞,客官您稍等。”
不多时,有名女子端着装满各种肉类瓜果的盘子摆上餐桌,连山与共典等几人开始推杯换盏起来,正在大家吃的热火朝天的时候,那名女子又端了一盆热腾腾的蒸锅上来,这个容器有三只足,锅里散发出的蒸汽香味扑鼻。
“各位老爷,这个菜是本店的招牌菜——蒸肘子,专门用来招待最珍贵的客人。”她走到大酋长共典的跟前,把蒸锅放在共典前面的桌子上,然后慢慢地用左手掀开了蒸锅的盖子。
就在大家睁大眼睛,朝着锅里的美食看的时候,突然,那女子的右手快如闪电般从衣服下拔出一枚匕首,照着共典的咽喉部位刺去。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以至于共由氏族的高手们都没反应过来,来不及拔剑,眼看着共典就要命丧当场。
可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不知出了何变故,那女子却突然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抛出,撞向二楼的窗户。
这股力量如此之大,只见那女子结结实实地撞到窗户上后,她整个人连同窗户格子一起被甩出了窗外。
餐桌上的众人此时才反应过来,纷纷仓啷啷拔出佩戴的宝剑,紧跟着那名女子,从二楼窗户上跳了下去。
那女子在即将跌落地面时猛地一提气,调整了一下姿态,才勉强以站立的姿势落在地面上。
此时,共羿、共维与易武三人最先跳落在地面上,共羿用剑指着那女子,高声说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行刺我父亲?”
那女子并不答话,从腰中抽出一些暗器,甩手就朝众人射了过去。与此同时,她撒腿就朝反方向跑去,却没想到早有一人堵住了她的去路。
她借着街边房屋窗户透出来的昏暗的灯光,发现眼前是一名又胖又矮的小老头,只见这老头一把长胡须飘然在胸前,两手空空地站在那里堵住了她的去路。
女子看到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无路可逃,但她并不慌张,手持匕首就刺向那胖老头。她哪里知道,挡住她去路的正是共由氏族的卫队总教头、共康共羿两兄弟的师傅吕进。
吕进躲开她的进攻后,抓住一个空挡,右手一个擒拿手,将她拿匕首的手腕反剪在其身后,手一用劲,那名女子的手腕疼痛难忍,匕首掉落在地,接着吕进用脚一磕她的膝盖,让她跪在地上。在小酒馆门口站岗的两个共由氏族的卫士上来用绳子把她绑了。
此时,共典和连山也从楼上跳了下来,连山此刻很尴尬,在他们拜火氏族领地,当着他的面出现了刺杀共典的事件,他很想调查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撇清嫌疑,于是他给予共典可以在拜火氏族的领地铁匠镇上,采取一切必要行动的权利。
共典在征得主人的同意后,命令共维与易武立即返回出使队伍,易武负责带领士兵封锁铁匠镇出入口,以防那女子的同谋逃走,共维负责带兵将小酒馆里的店老板、店小二等一干人抓住。
共典与连山连夜提审了店老板、店小二等人,他们都连呼冤枉,说这名女子只是四年前一个人来到镇上,店老板觉得她孤苦伶仃,就让她在这家小酒馆当侍女,平时负责端菜倒水,她人倒是机灵,还很有才艺,有时候给客人弹曲唱歌,给小店带来了很多回头客。
店老板从刚才离开的客人嘴里知道了贵宾的身份后,特意交代店小二与那女子,要好好招待好连山与共典,可谁曾想到这个端盘子的女子竟然刺杀共由氏族的大酋长。
共典与连山又连夜审问了这名女子。
直到此时,共典才借着昏暗的灯光,看清楚了这名刺杀他的女子长得模样。该女子年龄在三十岁上下,盘着头发,柳叶眉,眼光犀利,身形不胖不瘦,腰间系着一红色的围裙。
“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行刺于我。”共典质问道。
“废话少说,老娘今天行刺你,不管成功与否,就没想着活着回去,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
“哈哈,果然是烈女,敢作敢为,我共典平生最佩服的就是英雄豪杰,给我说一下你刺杀我的理由,只要你理由充分,我共典可以既往不咎,立即放了你。”
听到共典这么说,连山也不禁一愣。
那女子抬起头来看了看共典,说道:“此话当真?共典,你真想听听我为什么要刺杀你?”
“你们拜火氏族大酋长连魁的大公子连山在这里,他可以为证,上天与天神也可以作证,若是我共典做了什么坏事,那让我不得好死。只要你刺杀我的理由合理充分,我可以既往不咎。”
“我夫君吴天惨死在你儿子共康的手上,子债父还,这个理由充分吗?”
“啊,你是吴天的夫人?共典大酋长,吴天曾是我氏族第一勇士,四年前在人祭比武大赛上死在共康的手上。”连山向共典介绍道。
“原来如此。”共典说道,“你为你夫君报仇,这个理由很充分。来人,给她松绑,放了她。”
“你,你当真要放了我?”
“那是当然,从你的角度出发,我儿子杀死你夫君,你为你夫君报仇来刺杀我,这个理由很充分,换做谁都会这样做的。”
“你放了我不要后悔,你不怕我再来行刺你?”
“不怕,你以后想来刺杀我就继续来吧。不过有一点我想给你说清楚,人祭与劳役是绿族天神强加给我们两个氏族的,人祭比武大会是十几年前我们两个氏族在绿族天神的见证下,经过商量决定的,你不信可以问问这位坐在我旁边的你们氏族的大公子连山。”共典指了指连山说道。
连山听到后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如此。”
“比武是公开、公平、公正地举行,双方都签署了生死状,如果命丧当场,也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怪不了别人,所以你夫君的死不能算在我们共由氏族头上。不过事情的起因毕竟是人祭比武大会,此次我们两个氏族联合进京,目的就是向绿族天神请愿,希望减少甚至取消今后的人祭与劳役,若是如愿所偿,从此我们两个氏族再也不会为了人祭而杀得你死我活。”
吴天的夫人在临走之前,在大帐的门前顿了顿说道:“共典大酋长,我有一件事不太明白。”
“请说。”
“我那一匕首明明已经快到了你的脖颈之处,没看到你有什么动作,我却莫名其妙地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抛了出去,这股力量是我从来没有感受过的,难道你有什么神功护体的绝技吗?”
“这个,这个我没必要告诉你。趁着我还没有反悔,你赶紧走,下次如果你胆敢再来行刺我,再被我抓住了,就不会有这么便宜让你就这么走了。”共典回答道。
其实共典自己也一直困惑,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只觉得那把匕首明明已经到了自己的脖颈之处,想要躲已经来不及了,他当时眼一闭,暗叫了一声“完了!”,紧接着耳边就听到“咣当”一声,等到他再睁开眼的时候,发现那个女刺客已经被撞出了窗外。
第二天一早,出使队伍拔寨启程。
经过昨晚的变故后,共由氏族加强了对大酋长共典的保护,共羿、共维、易武、吕进等人骑着驼马,将共典夹在队伍中间朝前赶路。
出了铁匠镇后,前方的道路平坦了很多,周围看不到起伏的山丘,有的只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连山公子,我们已经进入角鹿大草原了吧。”共典问道。
“不错,大酋长您的记性真好,这里就是角鹿大草原。”连山回答道,“这里经常可以看到迁徙的角鹿群,大酋长,我们今天打几只角鹿打打牙祭吧。”
“是吗,有你主人这句话,那我们共由氏族的猎民今天就不客气了,在你们拜火氏族的领地上,痛痛快快地打一次猎。共羿、共维,你俩组织10几名好手,随我去打猎。”
在辽阔的角鹿大草原上,共典与连山各带本氏族的十几名好手,展开了打猎竞赛。
在这里打猎与森林里打猎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森林里主要靠埋伏,而在角鹿大草原上,没有可以埋伏的地方,完全靠胯下驼马的脚力追上猎物,这种在大草原上尽情驰骋打猎的感觉,让在森林里打猎的共由氏族的猎手们感到很新奇。
此时正是初夏时节,骑上驼马,驰骋在大草原上,微风拂面,感觉特别凉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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