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添含着枯草,躺在充满泥土芬芳的草地上,遥远的天空有一轮明月,很大,很亮...
静静晒月光,晒到夜色退潮,晒到看清最初的梦想。
“一千八百年前的月亮,真美啊。”夜色里,不仅仅有月亮和星河,还有许多动物,星光闪闪的萤火虫,咕咕直叫的猫头鹰,四处觅食的蜻蜓,这些已经看不到了的景象,一一重现在吴添眼前,似乎连吸入的空气都甜甜的,让他沉醉在其中,流连忘返。
一封举报诉苦的书信已经被胡车儿快马加鞭送往温侯大营,沉寂许久后,吴添起身离开,萤火虫带着清凉的夏风与他结伴同行。
身无分文,手无缚鸡之力,在这荒山野岭乘凉无处可去时,吴添脑海中不由自主回忆起往昔的点点滴滴。
她是一个很要强且有着极端恋父情结的小姑娘,她的一切动力皆来源于吕布大人,处处不肯退让,随时随地都要彰显自己与男儿一般无二,唯一的不同点在于她不仅喜欢舞刀弄棒,更是对自己传授的她军旅知识如获珍宝。
两年相处如影随形,情感在日积月累后,如同巷子中陈酿,越发浓郁醇香,却不想今日却大闹一场分道扬镳?!
“这口恶气...当真无处可出啊!”
散步路上,神情恍惚的吴添忽然伫步,遥望下方湖边,月色朦胧,下面站着个女人,她一动不动的眺望远方,周遭不少萤火虫在翩翩飞舞。
女子听到枯枝响动,回头望去,林间坎上隐约显露出一道人影。
“谁?”女子防备的问道,她知道对方在看着自己。
吴添随口道:“路人。”
女子稍稍松了口气,凝声道:“既然不相识,请先生离开。”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嗯?”女子短暂的停顿,看不清她在月光的阴影处的面容。
“你站这里做什么,不知荒郊野外处处充满了危险?”
那边顿了好一会儿,回道:“战乱纷飞,哪里又能安宁?”
有故事?
吴添摆了摆白羽扇,不想让话题过于沉重,轻笑道:“你有忧愁,恰好我有一曲“消愁”。”
女子:“嗯???”
“一杯敬朝阳,一杯敬月光,唤醒我的向往,温柔了寒窗。
于是可以不回头的逆风飞翔,不怕心头有雨,眼底有霜!”
“......”对面震撼到无以复加,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想唱就唱?
好半响的沉默,女子终于开口打破了寂静的天空:“不回头的逆风飞翔?谢过先生,贱妾这就离去。”
女子的声音淡了下来,没再像最初时那么生硬,离开湖滩踩着枯枝引起沙沙的声响,声响伴随着她妙曼的身影逐渐远去。
诶诶诶...尼玛这就走了?说好的故事呢?
嘶...话说回来,贱妾?已经结婚了?
我尼玛,今天真是诸事儿不顺,也不知道哪家小妾大半夜跑出来多愁善感,神经病嘛这不是?
.........
吉县十里外,西凉军军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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