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长安城外。
天佑大汉,大雨倾盆,泥泞湿滑的道路让郭汜的强攻长安难度增加了数倍不止。
郭汜看着摇摇欲坠的长安城头,自己的兵马好几次杀了上去,要不是这场该死的大雨,长安现在恐怕已经进入最惨烈城头争夺战了。
“都给本将冲上去!”
“督战队,凡后退不前着立斩!”
“冲上城头者赏千金,官升三级。”
“擂鼓,冲锋!”
郭汜脸红脖子粗的放声呐喊,想尽办法让攻城队伍更加悍不畏死。
“报!”
一声拖的很长的来报声,在杀生震天的战场上差点儿被淹没去下。
探子飞速奔来,单膝下跪道:“启禀主公,据监视文和先生的探子来报,文和先生刚刚收到了李榷的信笺。”
信笺?
应该是回信,或许是吴添已经被李榷诛杀,李榷写信告知贾诩,郭汜凝望着一时半会儿攻克不下的长安,当下转头道:“继续冒雨强攻,绝对不能给长安片刻喘息,让人接着喊只杀奸逆王允一人!”
“诺!”
“都给老子喊起来,使劲喊,只杀奸逆王允一人!”
“只杀奸逆王允一人!”
“只杀奸逆王允一人!”
......
哪怕已经猜到了信笺内容,以郭汜对贾诩来自灵魂深处的忌惮也让他需要亲眼看看才肯舒坦,交待好战场事宜后郭汜纵马快速奔赴贾诩的所在营帐。
好一阵颠簸之后马儿嘶鸣长啸,郭汜勒马止步,翻身而下动作熟练且精湛,顺手把缰绳抛给亲兵,大跨步走向军帐,掀开帐帘笑问道:“文和先生,听闻李榷来信,吴添那狗贼子是否已服诛?”
贾诩面无表情,当收到信那一刻他就已经明白了一切。
一直以为吴添初出茅庐有几分本事,却太过自负,却不想...自己的漏洞竟然如此明显。
深知自己绝不能有丝毫隐瞒和拖沓,贾诩坦荡的把书信交到郭汜手中道:“将军请过目。”
郭汜笑了笑,接过书信目光所及全是涂改和墨点,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信笺根本看不出原本的内容,郭汜诧异过后斜斜撇了眼贾诩,脸色越发的阴沉,顿了片刻后更是不发一言转身离去,可见其内心的怒火是多么的澎湃。
贾诩心中拔凉,郭汜一旦离开军帐,自己小命定然不保,脚下加速拦住离开的郭汜,深鞠躬道:“将军请听贾某一言。”
郭汜站定,微微扭着头斜向贾诩。
贾诩道:“不论将军信也不信,信笺到贾某之手前便已是这般模样。”
“谁写信会如此写,文和欺郭某读书少不成!”
一眼望去全是修改过后的痕迹,哪怕刚刚会写字的也不会给人寄送这么一封书信。
“将军息怒,此乃李榷离间之计也。”贾诩深鞠躬,抬头道:“请将军想想,李榷能给的,将军能给,李榷不能给的,将军亦能给,贾某何必又多此一举与李榷有染?”
郭汜露出思考状,贾诩继续道:“更何况信笺涂抹的这般厉害,贾某有这个时间,何不制造一份假信笺给将军过目?”
“有道理。”郭汜点头,脸色依旧冷淡,“看来本将错怪先生了。”
贾诩从郭汜的面容看出了他对自己与李榷信件往来已达到非常不满的程度,他非常忌惮自己与李榷有不为人知的交流,不论何时,任何一丁点儿隐瞒都会招来他极其严重的猜忌,哪怕他已经察觉出多半真是李榷使的诡计。
好在这一关总算过了。
贾诩抹去额头上的汗渍,悄悄松出一口气,来报声不合时宜的从帐外传入。
“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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