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好几个时辰的厮杀,长安城下一片狼藉,无主的战马四散奔逃,随地可见的箭矢遍布苍茫大地。
粮草之危幸好仅仅只是佯攻,待大军支援到后敌军了然无踪,腾出手来的郭汜与呼厨泉硬碰硬的战了一场,大地震动,铺天盖地的骑兵相互厮杀搅作一团,却谁也吃不掉谁。
平手,收兵,各自舔点伤口静待天明。
郭汜是一名悍将,一马当先奋勇杀敌,盔甲之上已经布满血污,他的英勇让整个西凉大军的气势并不弱于南匈奴。
双方很有默契的停战后,郭汜的心情并不像他表情那么轻松,久经沙场的他深知现如今自身的处境究竟有多危险。
顾不得清洗,郭汜第一时间纵马赶到了对外界一无所知的贾诩军帐处。
打战,还是得靠那个神鬼莫测的男人,从始至终他说过的每一句话都一一应验,庆幸的是,上一次自己幸好没有一时愤怒而将他当场格杀。
贾诩军帐里灯火通明,并没有在厮杀声中睡去的贾诩跪坐桌案点灯看竹简,郭汜咳嗽了声,拱手弯腰道:“郭某误信奸计,让文和先生受委屈了。”
贾诩连忙起身,惊道:“将军何故如此?”
“高顺狗贼引来胡虏,长安战局危矣,望文和先生不计前嫌助我!”
“外面的厮杀声震耳欲聋,如此大规模的野战贾某也闻所未闻,只是不知南匈奴为何要与将军不死不休?”
贾诩心中隐隐有了答案,能让南匈奴如此疯狂的,只有和亲公主刘珏,虽然有所猜测,可还是要现场求证,以免误中吴添奸计。
听到贾诩自称贾某,郭汜心中大石落地,抬头笑道:“能得文和先生相助,本将何愁大业不成。”
言至此,郭汜又变得愤愤然,怒容满面道:“高顺这狗贼,竟打着本将的旗号去塞外抢了朝廷和亲的公主,胡虏也是蠢的无以复加,敌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唉,气煞吾也!”
贾诩略微思索,道:“好一手借刀杀人,将军军需资重都不足,且没地盘了无根基,若是旷日持久的大战输的必定是我们西凉。”
“那如何是好?”
贾诩眼眸精光炸裂,透过跳跃的烛光嘴角隐约勾勒出一抹诡异的弧度。
“有人要和我们西凉抢时间,我们只需以不变应万变,如今依旧是执行先前定下的谋划,攻心之计!请将军继续向长安城中射箭,每支箭绑上字条,王允跳城自尽,就可保护长安城不亡!”
又是一招动摇军心,哪怕长安城有人能识破计策,但流言蜚语还是会在长安城内回荡开来,用一个人的命换来和平,多好的买卖啊,哪怕是汉献帝刘协也会动摇吧。
王允一旦死去,长安城还不任由西凉大军拿捏?没有了大汉朝廷的支持,南匈奴也掀不起多大的浪花,关中的乱局总会到恢复平稳的那一天。
逼死长安的主心骨王允,一切皆定!
郭汜道:“文和先生此计虽然秒,但万一大权在握的王允不肯自尽,一时半会儿恐怕也没人能逼他,这时间一长...”
没有根基的郭汜如无根浮萍,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危机四伏。
先不说敌人,单说自己人,久攻不下的西凉军军心难以预测,毕竟反贼的名头可没人想要,再加上敌人的存在...
逃兵,哗变,甚至背叛,一切都有可能!
“将军所言极是,所以想速克长安,将军需要放他回来。”
“他?何人?”
“温侯吕布!”贾诩一字一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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