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在这件事情上,确实是我考虑不周。”纪唐站起了身子,稍微舒展了一番眉头,走到书桌前的小茶几旁,泡了杯金桔蜜茶递给了长老。
“谢谢塞尔瓦托大人。”
“不过帝国的架势相信长老您也看到了,现在我们鸢尾花剑,要的不仅仅是这样一点声誉,我们还更需要资本。”纪唐也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坐回了书桌后的沙发里,抿了一点热水之后,纪唐身子用力的往后一靠,沙发传出一阵嚓嚓的声响。
“资本?您是说财富吗?”矮人长老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是财富,但又不仅仅只有财富。”纪唐长吁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克利夫兰长老,这次帝国特派员过来,如果看到的是一个低眉顺眼,事事依顺的鸢尾花剑,您说帝国接下来会对我们做些什么?”
克利夫兰沉默半晌,眉头越皱越深:“可是如果我们的态度过于强硬,帝国不是正好找到对付我们的借口了吗?”
“这就需要我之前提到的资本了。”纪唐眉毛一挑,“让帝国忌惮的资本。”
纪唐喝了一口热水,继续说道:“我们现在就是一头生病的老虎,为了不被猎人们一哄而上剥掉虎皮,也必须在最后用尽全力吼叫几声。只有把猎人吓跑了,才有宽裕的时间留给我们,留给我们养好伤病!”
“所以我需要伪装!我不需要什么太过精良的装备,也不需要太过强壮的士兵,我需要的只是一个花架子,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用最小的成本包装起来的,可以把猎人吓退的花架子,就好了!”纪唐道出了这批武器的目的,“就是要让帝国好好掂量掂量,到底能不能剥下我们鸢尾花剑的皮。”
克利夫兰长老面色凝重,退出了书房。
待克利夫兰离开书房,纪唐长吁了一口气。
这才是一个真正的塞尔瓦托堡人,一个对塞尔瓦托堡充满了归属感与荣誉感的人,可偏偏纪唐自己,却不是这样的人。
他根本就没打算包装什么花架子,鸢尾花剑的底牌,只怕早已经被帝国摸得一清二楚,所以不管纪唐他如何伪装,也无法让帝国投鼠忌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拖延时间。这批武器他其实另有用处,但是面对为了鸢尾花剑的荣耀、为了塞尔瓦托堡的一刀一剑而付出了半生心血的矮人长老,纪唐委实不忍对他说出实话。
所以,接下来的一个大问题摆在了纪唐的面前。
像克利夫兰长老这一群元老级别的老人,还有那世世代代都生活在塞尔瓦托堡的子民们,该如何安顿?他们毕生的心血与荣耀,与鸢尾花剑紧紧的捆绑在一起,哪怕让他们归田卸甲颐养天年,他们也一定会在最后的时刻与鸢尾花剑同生共死,这是纪唐最不愿,也最不忍看到的一幕。
他的一切计划,都只是被帝国那个“弃誓者”的借口突然逼出来的,他还没来得及周详考虑。如果把自己真实的计划,一五一十的告诉卡莱尔,告诉厄加特,告诉克利夫兰长老,他们真的愿意站在自己一边,全心全意的帮自己吗?
但是如果不与他们袒露心胸,那塞尔瓦托堡的所有人,要何去何从?万一落得最坏的结果,他们……他们会原谅自己吗?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他们,会原谅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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