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霍米尔高峰,还飘着浓浓的雾气,山脚处的密林郁郁葱葱,叽叽喳喳的虫鸣与鸟啼不绝于耳。
一队人马飞快的从密林深处穿过,带其一阵淅淅沥沥的声响,几处受惊的鸟儿扑腾着翅膀飞走,落在了远处的高枝上,继续叽叽喳喳起来。
密林不远处有一个被小山包大小的巨石遮挡起来的缺口,巨石之上用茅草和树干简陋的搭着个瞭望台。有个人影在瞭望台上晃晃悠悠,脑袋不时的往一边歪过去,碰到栏杆之后却又立马坐得笔直。
阿依迪特真的是太困了。
身为尤塔戈尔与华尔德人混血的他,有着一副俊俏而年轻的脸。高耸的鼻梁还有深棕色的双眼迷倒过不少农场里的女孩,他继承了父亲那不畏严寒的华尔德人体质,同时也拥有着尤塔戈尔人如猫一般的夜视能力,所以很快他就成了值夜队伍的小头头。
大多数时候他都会带着几个小伙子前往塞尔瓦托堡的酒馆潇洒一番,不过自从首领去了南方之后,阿依迪特便不敢擅离职守,老老实实的每个夜晚都在这儿守着。
一小队骑士迅捷的穿梭在丛林之中,他们骑着北方盛产的矮脚马,身上的盔甲质地上乘,却也痕迹斑驳,清晨的露珠滴落在他们腰间的利剑,又飞快的被利剑甩开。一朵盛开的鸢尾花印在每一位骑士的胸前,沉寂而古朴。
阿依迪特身上的麻布外套已经被露水浸润成了深棕色,他用力的搓了搓犯困的脸,站起了身子,往巨石周围扫了一眼,看到几个人横七竖八的躺在了老枯松脚下,旁边是已经熄灭多时的篝火。瞭望台的栏杆上支起来挡雨的布片被他一把掀开,看着密林缝隙透下的几缕光芒,阿依迪特伸了个懒腰。
一颗被枝藤密布缠绕的巨石,隐隐出现在了骑兵们的视野之中。
骑兵们很罕见的没有戴上牛角盔,而是把头发扎起,裹上了一圈一圈的淡黄色藤蔓。不知为何,每一位骑士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看起来都油光粉亮,像极了刚从浴池里缓缓起身的贵妇人。
帕索罗斯可真是烦透了身上这一层若有若无的薄膜,在喝下了那种名为“海象粘液”的药水之后,所有骑士的身体上都氤氲出一层晶莹剔透的保护膜。虽然可以不用呼吸,但是当身体所有毛孔都被遮蔽起来之后,那种要命的窒息感依旧扑面而来。
更让帕索罗斯无所适从的是,握住利剑挥砍的时候,那种滑溜溜的触觉,让他有一种稍微再多用点力剑就会飞出去的错觉。但是好在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骑士,做了一些短时间的适应训练,在剑柄上缠了一层麻绳之后,他们便跨马行动了。
开始犯困的时候还没有觉得,此刻阿依迪特只觉得湿漉漉的外套黏在身上十分的不适,他将其脱了下来,准备拧干,却看到瞭望台上的小水洼里的水,开始不规则的震荡起来。
阿依迪特硬朗的脸上皱起眉头,他又认真的看了看那小水洼,一颗水滴从水洼出溅出,清晰的落在阿依迪特的脚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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