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的一间别院里,墨饮香没有杨曦想象中的雷霆震怒,也没有那凄凄惨惨戚戚,只是冷静的看着军报,一句也不说。
越是这样,杨曦就越觉得不对劲,可又不敢上去触碰霉头,只能轻柔安慰着仍旧抽泣的墨之双。
许是墨之双的抽泣声太烦,城主大人终于有了表情,她向杨曦和墨之双,咬牙启齿的说道:“你俩真是灾星!”
这话极重,杨曦可以当耳边风,墨之双却不能,心里本就悲痛,此时又被母亲骂做灾星,那份心情无人能懂。
她大口喘息着,憋屈、烦闷、气恼、悲伤,重重情绪纠葛在一起,感觉自己快要呼吸不上来,一个念头在她脑海里生出,真希望自己就这么死了。
“消息不可传到杨府!”墨饮香再次出声,尖锐得让人不寒而栗。
“放心,我已经让那传信兵回营了。”杨曦答了一声,欲言又止,可嘴中还是没有忍住,道:“不能再被动了,当时听我的,让我早早行事,就绝对不会这样!”
“听你的?”墨饮香的怒火终于爆发,指着杨曦道:“你当时分析的头头是道!可结果呢!什么永昌府会韬光养晦,躲避洛国皇室的钳制,结果却是连夜偷袭我墨城!”
她越说越气,一掌将身边的石桌拍成几块,咬牙再道:“你可知道!那个被你说成废物的永康王才是那个最有野心、最先发制人的聪明人!”
杨曦一愣,猛地又是一惊,心道自己一定是错过了什么,她们竟然有事情瞒着自己!“永康王怎么了?”
“怎么了?”墨饮香悲戚的哈哈大笑,“康王已经反了,如今洛国的整个北地都是他,六十万大军早已经囤积边境,更有赵云在攻打天仙峡!”
杨曦双眼猛地瞪大,喝道:“为嘛不早说!”
墨饮香讥笑不语。说给你听有何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做得了什么?
杨曦咬了咬牙,极力收敛自己的怒气,再次问道:“为什么不跟我说?”
墨饮香脸上讥笑更加浓烈,嘲弄道:“娶个女人都能磨磨唧唧,安排好的路子都能将它踏错走岔,跟你说?你以为是你是谁?正当自己是杨家老五了不成!”
杨曦倏地站起,道:“我掰过列祖列宗,自是杨家老五,墨家老祖认,杨家老祖也认!你认不认又有什么关系!”
墨饮香哈哈大笑,“那你敢娶我儿女?这是乱伦!”
一语道出,躺在杨曦怀中的墨之双与他同时一震,然后开始瑟瑟发抖,怎么也止不住。
杨曦低头看她,突然笑了起来,轻声说道:“别怕,以后你当皇帝,我就是你的贴身供奉,一定要干的比你娘更好,让她自己打自己的脸去。”
墨之双不知道他是何意,自己从未想过要当什么皇帝,更没有什么地方需要娘亲打自己的脸,她当初只想着当王妃,然后当王后,管着自家的银钱,好吃好喝的数的,每日里开开心心就行,怎么现如今的说法都变了呢?
“你想通了么?想通了就早点带处荷回去,认了太子身份,带兵助我。”
墨之双一惊,生生忍住了抽泣,抬眼看向杨曦,“你要选择她?”
杨曦摇了摇头,“别人的路是别人选的,与我无关,我自己选的路,才是我的路,不管好不好走,我认了,你也别瞎想,你只要知道我之前说给你听的,句句都是实话,没有骗你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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