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荒唐:秘密
如果我没有离开。
起初,是他配不上我。
后来,是我配不上他。
可当他抛弃我那时,我才知道,原来他是真的配不上我。
我跟尚安曾经很甜蜜,我一度以为他是我的良配。我真心想要嫁给他,从小到大第一次这样想嫁给一个男子。
他有着文俊的外表,绅士的风度,还有着英才的气息。
青年才俊说的就是他。
我以为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像他承诺得那样。然而好景不长,我家出事了。
贺区被调查了,起因是他调任之前的烂摊子。
强拆,前任做的违法事,到他这里,算是个摊罪顶包的。能够冷静叙述这一切,是因为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
为了撑起家里,我陪着妈妈低下头向曾经每个我认识或者见过的叔叔阿姨哥哥姐姐求助。
三个月后重新回到学校,我多想拥抱尚安,等到的却是他赴台交换的消息,还有他的分手。
大约是因为考虑到可能会影响他的前途,或者至少担心会出现这些情形。
我才明白,在现实面前,爱情不堪一击。
“我不耽误你。”
我恨过,曾经很深的恨意,在后来的时候还是逐渐淡了,情感创伤能愈合,我始终相信。
暑假的时候,回到家里,照顾妈妈。某个清晨,在院子里,看到了他。
我们小时候是同个大院里长大的。
然后他搬走了。去到更好的地方。他的身份成了个谜。他没有再联系我们这群儿时发小。我隐约听说他家高升。另个发小曾调侃:咱们跟他已经又不是一个阶级了。我记得那时我还回道:学生,农民,工人,资本家,官老爷?还打算里面分几层?
他重新出现在我视野里的时候,我以为是个意外。因为我是无意间转身,在院子里的银杏树旁看到得他。
即便好些年没有见面,看着他的身影,我才发现,对于他,我依然熟悉得不能行。他只是比年少长得更高壮了。
他亦瞥向我,我们对视了良久,他率先开了口:“小静,好久不见。”
我尴尬地笑了笑,“好久不见。”
我们去到小区附近的咖啡馆坐了会,刚开门。他喝美式,我喝玛奇朵。我们聊了聊这些年的学业经历,至于个人生活,则很浅。
一杯咖啡很快喝完了。我又点了水果拼盘。他帮我要了份慕斯蛋糕。
我们离开的时候,他跟我说,他很快就要出国了,但是他还有儿时的惦念,想要完成。
他说:“小静,遇到你,很巧。”
他希望今天我能以儿时好友的身份陪着他,在这边转转。
我答应了他。
我看了他的行程安排,他马上会离开这里,要到上海参加为期一个月的培训营。八月底出国。
我们两个一起去了区学校,我们儿时的母校,中小学部连着,很大的一个学校。那时候院里有班车,接送我们这群小孩。
好久都没有坐在双杠上玩耍了。我摸了摸杠杆,蜕皮蜕得真厉害。
他见我盯着双杠发呆,于是走到中央,像年少那般一跃而起,撑着双臂。
“看来你的臂力保持得不错。”我笑笑,不知说什么好,只能硬想台词。
他下来之后,指了指旁边的爬杆,“要不要上去?”
我对那玩意有阴影,小时候不知怎的跟着他爬上去了,然后下不来了,还哭了。我连忙摇头,“小时候都不容易上去,上去了还下不来,现在这么大了,更难了。”
提到小时候,他似乎也想起来了曾经的场景,温柔地笑了,很纯净的神情。
我们坐到高阶台上,望着校园的操场。这许多年了,已经变作橡胶草地。
“你还记不记得,你在那里摔了个狗啃泥?”这句话不是我对他说的,是他对我说的,没错,调皮的男孩没摔,我这个文绉绉的小女孩摔了。
我讪笑,“泥巴的味道,真的不好闻。”
他闻言哈哈大笑。
那一瞬间,我有一种感觉,好像很多年我们都在一起生活,不曾缺席过彼此的生命与人生阶段。
是错觉罢,我在想什么?
他的声音在风中摆动:“小静,你有男朋友么?”
我张口道:“谈了分了。我在准备考研,暂时不去想那些了。”我没有跟他讲家里的事情,主要是发小也都知道了,我感觉他可能并非没有听闻。
“听来很伤感。”
“什么?”热风拂着,把碎发吹到了脸上。
“我们最终都要靠另一个人,忘却曾经。”
“看来,你也经历了不少。”
我们从高台上下来,一起散步到教学楼后面的老松树下,那时候冬天下着大雪,我们围着它打雪仗。即便文静如我,也加入了少年团打雪仗的队伍。我似乎还把一只球放到了他衣帽里,现在想来,好损啊!“对不起。”
“啊?”他惶惑地看着我。“什么对不起?”
我说小时候,他也回忆起这些,巴巴跟我讲着。“如果说对不起,可能我更对不起你,那时候喜欢调戏你,欺负你。”
“话说,高中的时候,你怎么连说都没说一声,就走了?”回忆游走到当时的尽头,中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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