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用被带到康天筹部主将面前的时候,是被五花大绑着的。毕竟他现在的身份还是匪首,这里的信任对他而言依然是显得十分缺乏。
“报上你的姓名!”主将立于马上,执枪指着面前的赵用,厉声喝道。
“赵用,雷电帝国旅江村人,曾为平东城守军。”赵用答道。
“很好,拖下去斩了。”
“等等!”这般突如其来的命令一出,待在主将身边的蚩诚忍不住立即喊止了这场闹剧,“边将军,还望你能多多思考一下这么做的后果。”
“蚩诚,现在我才是全军的指挥,这乃是康将军授予我的权力,你最好不要多言。”那主将对蚩诚也施以了一副威胁的嘴脸。
“康将军已经殉国了,我亲眼看到的!他中了敌军的阴技!”赵用眼见着这一出,连忙说道。
“是吗?康将军既然已经殉国,那么这里的指挥权便全权交至于我的手上了,继续遵循命令,行刑!”那边将军听闻这一言,非但脸色毫无丝毫的变化,反倒多了一丝幸灾乐祸的神态。
“等等!”蚩诚又一次喊住了那行刑者的脚步,“康将军的确在此前将指挥权交给了你,但如今他已身死,按理而言他的指令也该作废,至于弟兄们该交给谁来指挥,应当是由弟兄们亲自来决定,而非你一两句之言就可行的。”
“即便如此,你也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那便是讨匪!这匪首就在此处,不斩了他,何从交代?”
“别忘了,讨匪,但却没说我们就该至他们于死地,如今既然生擒了匪首,就该押回淮东,接受国法的审判;况且他们也曾有抗击火寇之功,应与其过有相抵,具体是匪是臣,该活该死,当经太守大人的法堂来判断,你若就此草率地斩了他,公正何在?国法又何在?”
蚩诚的这一番话,倒还真是起到了那么些作用,那周围的官兵们皆低下头沉思了起来,还不断地传出窃窃私语,边将军眼看着这一出,也只好作罢,摆了摆手,示意手下将赵用押下去——
“等等啊···你们先听我说,火寇至少有万人之多,林中的百人众皆已失去了战斗力,你们应该撤军至凌怀城之处,那里极有可能成为火寇的下一个目标!”赵用眼看着自己一直插不上话,如今却又将被囚禁,一急之下抛出了这一大串建议。
“再等等!”蚩诚又一次喊住了押解士兵的脚步。
“蚩将军,我怎么感觉你···”
蚩诚摆了摆手,示意边将军安静。“为何是凌怀城?”他向赵用问道。
“凌怀乃是帝国东部交通要地,东部主官道上的唯一隘口,直通淮东,若是攻陷了凌怀城,整个东部都将大开,到时火寇的其他大军一至,便可经凌怀城汇合,辎重粮草的通行速度将大大提升,进攻淮东城将变得轻而易举;若是他们选择绕过凌怀城,攻打隔壁的度尾城,度尾城地势险要,处于丘陵之间,攻打必将有一定难度,且地形不适合粮草辎重的运送,不会对军用物资的运送效率起到多大的作用,若是我,必将会将凌怀列为优先的目标。”赵用说道。
“有些道理,边将军,你觉得呢?”蚩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向身边的边将军。
“哼,区区一匪众,懂得什么皮毛?”边将军不屑地说道。
就在这对话间的间隙,一阵箭雨突如其来!打得整支部队有些措手不及,蚩诚连忙拔剑安抚、指挥,高声厉喝,才逐渐安稳下了军心···
“他们来了···”赵用看着丛林官道的出口处逐渐显眼的火红,恨恨地说道。
“若是我们就这样赶去凌怀,绝对没有时间空余,敌军很可能紧随而至!边将军,你如何看待?”蚩诚压制着紧张的情绪,再次看向那边将军。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此时那边将军早已吓得屁滚尿流,跨在马上的双腿早已不断颤抖着,裆下的马鞍早已黯淡了一大片···
“边将军,你得立刻带领弟兄们赶去凌怀,明白了吗?”眼看情况紧急,他连忙揪过边将军的领口,大吼道。那边将军也终于是醒悟了过来,连连点着头···
“弟兄们!”交代了清楚后,蚩诚转身面向自己身后的百人众,“诸位为保国事而参军,宁以抛头颅洒热血之志而不蒙国耻之辱,现在拼死一战的时候到了,随我来!”
发下这一声令,蚩诚遂抄起马前的环刀,拼着全力带领自己的百人众向远端的敌阵冲去···
“蚩将军?!!!”
“边将军!我为你们殿后,速速赶往凌怀城,向淮东求援!”蚩诚一边冲刺着,一边尽全力向后大声喊道。他知道,这一整支的千人众,绝大多数都是刚刚整编入伍的新兵,即使连将士也不一定拿得出抱着必死决心的勇气,只有他有,所以只有他能站出来···
这一天迟早都会到来罢了,从他参军入伍的那一天,他便有了这样的觉悟···
“边将军,你还不动?是要辜负那条汉子的命吗?”赵用站在阵中看着这一幕,内心敬佩这那蚩诚的同时,转头对边将军投以了鄙夷的眼光和语气。
“全军撤退!!!”
·····
“将军,好像对面丘陵之上冲来了一支雷电帝国军?”刚从丛林中的官道走出来的太史空,很快接到了前端观察员的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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