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亦秋一踏入破烂胡同,他身上那如潮水般的负重立刻不见了踪影。
紧绷的小亦秋再也承受不住,如虾子般弯着腰,大口喘着粗气。
而那原本一眼就能望到底的破烂胡同,此时印入小亦秋的眼帘,却是无尽的深邃。
黑白两色,星罗棋布。
光掠,影浮现,虚空之中,一袭白袍端坐白光蒲团,座前摆了一局棋。
“来。”白袍男子很是客气的道。
亦秋还没能从之前的惊恐与震惊中缓过神来,他那个破烂胡同的家呢?老头呢?
“看来你的小脑袋里,有很多问题啊?”白袍男子浅浅笑道,“换了一身衣服就不认得我了。”
眼中,白袍男子的音容笑容,逐渐清晰。
“老头?你?”亦秋反应了过来,眼前之人,不就是年轻时的老头吗。
“没大没小,为师平日怎么教你的。”尽管语气中有些嗔怪,但能看到亦秋完整的回到小巷,思南子心中的愉悦,是掩饰不住的。
“我还没有告诉过你,我的名字吧,乖徒儿?”
是啊,平日里小亦秋也只是老头,老头的叫。
“我叫思南子。”白袍男子一脸得意的盯着小亦秋看,准备看看小亦秋的反应。
小亦秋却好像没有反应似的,“哦。”
白袍男子一时气短,给点反应好不好。按理说我的大名,小高教书的时候不提的吗?
尽管因为思南子的一些举动,于明国树敌无数。
但生活在明国这片土地之人,必须得扪心自问一句话,“思南不出,如苍生何?”
小亦秋一时也说不清,是激动,还是有些失望。
原来书院第一人也会扣脚,把去他妈的挂在嘴边;原来明国第一人也会无助失神,以头抢地怨天尤人;原来天下第一人也会如一条死狗般瘫倒在地;原来,你骗了我这么久。
明明和眼前之人相处了快有五个年头,可此时的小亦秋,却觉得老头是那么的陌生。
“为什么?”思南子也不曾想到,小亦秋会冷冷抛下一句质问。
思南子脸上的笑意冷去,没有回答,两人间的气氛逐渐微妙。
墨钰很喜欢叫他笨亦秋,因为小亦秋在感情上确实笨拙。
可是小亦秋能那么快的识字读书,在潜意识中学会下棋,能被思南子认定为那颗继任的棋子,他从来不笨。
可从书院到家,这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距离,小亦秋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与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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