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钰儿,钰儿!我...我做了什么,不!”
包裹住小亦秋的那一层人形血衣,挣扎着拼命坐起,可奋力伸出的那一只血手,只是徒劳的在虚空中抓取着什么。
黑白长廊里,长风吹不尽。
吹尽的,是离人愁。
......
“君子有终,吉。”
不管思南将要做什么,或者说想要做什么,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三十年里,不管是别人在算计思南子,抑或是思南子在将计就计,对局的其中一方已经悄然间离座出局。
道士想起了从前学棋的那段时日。
刚开始思南子总是下不过他,而且一输棋还要哭。
这也都罢了,道士一赢棋,墨月明明是他的妹妹,却要追着他打,“不许欺负思南哥哥。”
道士只好让了一段时间的思南子,可思南子的棋力也渐渐赶了上来,不用师兄刻意相让,输棋也不会再像从前那般哭鼻子了。
再后来,非常重要的一场问道之局后,他这个做师兄的再也下不过师弟了,妹妹墨月又是满眼星星的崇拜着师弟,“思南哥哥最厉害了。”
他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出家做了道士,去过他的闲云野鹤。
三十年前,思南子肩挑云麓书院,背担明国山河,手中有日月,眼中有星晨。他这个昔日的师兄,除去羡慕之外,更多的还是欣慰,师弟终于长大了。
三十年后,思南子身心困于西山,在混沌长廊里苟延残喘,昔日身负的凌云之意散去了大半,有的也只是妥协与无奈。他这个昔日的好友,除去同情之外,只能袖手旁观,师弟的心结他解不开。
道士眼睁睁看着凌云的少年一点点离了初心,也眼睁睁看着满目含春的少女被伤透了心。
他这个做师兄的,又或者说是做哥哥的,三十年间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只是看着,只是看着...
所幸,他最后还是为他们做了些什么...
墨归尘,就像他的名字取的那般,尘归尘,土归土。
灰袍道士的身形,向后倒去。
......
“万户,混沌长廊里的血光变回黑白色了...”县令家中的那对朝廷人马,显然有些许诧异。
众人正中,端坐着一位锦衣袖袍的男子,不同于男性该有的阳刚之气,他阴柔的出奇,面上更是带上了些许妖异。
“怨龙之毒,是老夫亲手种下的,岂是那么好解?思南子巅峰之时都解不开,三十年精气神都散的差不多了,怎么可能解的开?”之前的灰袍老人开口了。
“那若有人帮他解开了呢?”阴柔男子目光灼灼的盯着灰袍老人,这一发话便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下毒的人自然能解,万户言中的指代之意,听的周围一圈人背心冒汗。
“胡扯,你敢怀疑老夫?”灰袍男子面露怒色,险些就要发作。
这娘们唧唧的万户,竟然是明皇钦定的负责人,这点就让灰袍老人很是不爽。
除此以外,对他这样劳苦功高的前辈,不仅一点礼数、规矩不讲,还到处使唤他干这干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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