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兔崽子现在长大了,经常顶嘴,徐秉宏气得举起了巴掌,徐承宇不躲不闪的盯着他老子,徐秉宏砸吧砸吧嘴,巴掌落到了自己大腿上。
“老子养了个冤家对头。”
徐承宇气哼哼的洗了把脸,拎着书包就走了,门重重的在身后摔上。
“哎,你不吃饭了?”徐婶的声音被挡在了门里面,“这臭小子现在脾气这么大。”
“一天天的没个正形,学习成绩不好,脾气倒不小。”徐秉宏坐在沙发上气咻咻的。
“不是我说你,你也是天天对别人儿子嘘寒问暖,你自己儿子不是吵就是骂。”徐婶不满意的说。
“我倒是想对他满意,可他行吗?干啥啥不行,脾气第一名,都是你惯的。”徐秉宏口不择言的埋怨一气。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怎么不说你自己不行啊?”徐婶不甘示弱的回击。
“你。。。。。。”徐秉宏被噎的一句话说不出来,用手指了指老婆,拿了外套摔门离去。
徐婶看着家里的两个男人摔门离去,再看看半锅鸡蛋汤,气的转身回到卧室又去睡回笼觉了。
从家里跑出来的徐承宇看到周子凝在前面慢腾腾的推着自行车,他怎么了?经过一个垃圾桶旁边,他停了下来,把车子支在路边。在书包里翻着什么,一张折叠着的纸张被他打开看了一会儿,然后撕碎,能看出来撕得力度很大,似是很讨厌那张成绩单,狠狠地扔到了垃圾箱里。
那是?成绩单!他为什么要撕掉?昨天晚上他躺在床上透过门缝听到父亲问成绩,他为什么不说?他的成绩考那么好,全校第一,那得是多大的骄傲和荣誉,如果是自己考的那么好,怕不要满世界嚷嚷的都知道,怕不是成了父母眼里的香饽饽。全校的老师、同学都该用什么样的眼神看自己啊。
“啪”肩头被重重的拍了一下,被从美好的幻想拉回现实的徐承宇懊恼的瞪了一眼他的死党李鸣乾。
“发什么呆呢?”李鸣乾看着还没有从心神荡漾里缓过神来的徐承宇。
徐承宇没有理他,再看前面,周子凝已经没有了踪影。
他越来越不懂周子凝了,不知道他天天想啥呢,天天的冷着个脸,也没有朋友,也没有。。。父母,他孤独吗?这个词对于徐承宇来说很陌生,可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心底冒出的这个词和周子凝联系到了一起。
他对周子凝的感觉很复杂,从最开始的厌烦和嫉恨到找人打过他后的愧疚,自责。周子凝的隐忍和优秀又让他隐隐有些敬意,两人晚上共处一室,却又实在是如陌生人一般,这种珠玉在侧、觉我形秽的不安和逆反心理更让他不知该做何种反应。
“犯花痴了?还不走啊,要迟到了。”李鸣乾撒丫子就跑。
徐承宇也急忙跟着朝学校跑去。
两人刚气喘吁吁的坐下,上课铃声就响了,还有一个人踩着铃声进来了,鼻子上贴着纱布。
“那不是刘战峰吗?他这是怎么了?被谁打了?”昨天请假没来上课的李鸣乾偏过头压低声问徐承宇。
“你昨天没有来,昨天才惨呢,整个脸都肿了。”徐承宇也压低声音。说完这话,脑海里不知怎的浮现出昨天看到的周子凝略浮肿的脸和嘴唇。不会是这两人杠上了吧?应该不会吧?打个篮球赛不至于吧?再说了是他撞的周子凝啊,周子凝是不会去找这个大块头的麻烦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徐承宇想不明白了,一时间脑袋有点蒙圈。
鼻子上贴纱布的这位正是在篮球场上碰撞周子凝的刘战峰。
本来那天在赛场被周子凝抢走了风头就一肚子的火,虽然最后他把人给撞走了,可是后来听别的同学奚落说他暗恋的女神田慧颖表白周子凝被无视了。
人性中的恶好像被唤醒了,我视若美好不敢亵渎的娇俏丽影被他人如此无视和践踏。接连在人前受挫,让一个本就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刘战峰轻易就燃起了怒火。
他找了两个要好的已经辍学的同学在周子凝放学路上拦住了他,恰好周子凝精神恍惚不在状态,稀里糊涂的被揍了一顿,没想到半路反被廖晓棠给揍了个稀里哗啦。这两天正气不顺呢,谁敢多看他一眼,他就狠狠的冲人显摆一下如钵盂般的肉拳头。
这天下午上课铃声已经响过了,廖晓棠却还没有来,周子凝眼睛余光扫了一下旁边的空座位,心中也跟着有些空空的,地理老师拿着教义进来了,那人也跟在老师身后高抬脚轻落步的进来,不知怎的看起来有些滑稽,周子凝嘴角略弯,眉梢眼角也稍微有些飞扬。
廖晓棠一进教室就朝周子凝扫了过去,瞥见他如此情态,不禁一愣,他今天难得心情不错,混不知是自己的滑稽姿态触动了周子凝。
刚在椅子上坐定,他就从口袋里掏出一把东西塞进了周子凝的桌斗里。
周子凝疑惑的目光看着他。
“喜糖,中午去吃酒席了,给你捎一把喜糖,沾沾喜气。”廖晓棠脑袋摆到周子凝耳畔低声说。
周子凝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翻开了书本。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得飞快,转眼就要元旦了,每个班级都在为出什么样的节目有些小忙碌,这样的任务和安排不用说又放在了班长的肩上。
而李小卿班长也很愿意去承担这样的工作,虽然要去游说,去鼓动,去调动同学们的积极性费神费力,可是她也很享受这种在她主持把控的场面中作为中心位置的存在,所谓累并享受着。
在她把心中的目标对象都聊过,确定完节目以后,坐在位置上不由又把目光瞄向周子凝。
人有时候也真是犯贱啊,明知道他冷漠,无感,不会得到任何回应,可还是不死心的想往那人跟前凑,就好像那人越是无视你,越想引起他的注意一样,陷进一个无法自拔的漩涡。
课间十分钟,有去厕所的,有去接水的,有去走廊上透气聊天的,李小卿溜达着朝周子凝的位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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