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和徐叔说过想搬出来住,他不同意。”周子凝轻叹了一声。
“要说吧,你一个人在外面住也没有什么,大人们总是大惊小怪。”廖晓棠拉了下脖领子,冷风直往衣领子里灌。
“徐叔是好意。。。。。。”
周子凝话说的很直白,也是实话。
猝不及防一口凉风直灌到嗓子眼,廖晓棠噎了一下,随即尬笑了两声。
“嗯,大人们的初衷总是好的。”
好在他已经习惯了周子凝的表达方式。心下也不以为意。
“你实在无聊了就和我联系吧。”廖晓棠拿肘部轻轻的碰了他一下。
周子凝没有说话,他不习惯情感外露,对于廖晓棠的热情他一直有着清醒的认识,更别说像他们这样的年纪,都是少年心性,对感情或许是此一时彼一时,谈不上非你莫属。
这倒不是他对情感的随便,而是经历和性格使然,让他对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关系缺乏天然的信任,他只想保有和廖晓棠之间的这份纯真,至于时效便不再考虑,哪怕廖晓棠明天想离开,他也并不觉得意外。
那个人,那处景,不过是你人生旅程中让人心怡的幻境,开怀过,心醉过也就罢了,难道还想永久的拥有吗?人们之所以不快乐,或许就是贪痴欲太重吧。
“好。。。。。。”周子凝有些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声。
廖晓棠也听出来了,他不可谓不通透机敏,不过是太爱眼前这个人了。
对于周子凝的冷淡和漠然虽然心中知晓,两人又有了亲密接触,周子凝也并没有表现出待他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这让他有些吃不准。
心中正在踌躇再说些什么,裤兜里的手机又响了。
两人正好走到了分岔口。
周子凝没有停留直接拐进另一条路,廖晓棠心中有些怅然,脚下不动,看着周子凝离去的背影,路灯昏黄,照得他身形卓然,夜色昏暗也难掩他美好的样子。廖晓棠喟叹一声欲待离去,却见周子凝停下了脚步。
廖晓棠有些心跳加速,周子凝转过身往回走,直走到廖晓棠面前,抬起头望着他。
夜色凛然,冷风有致,廖晓棠竟然看到了满眼星辰灿烂。
“我会联系你的。”周子凝看着他。
“耶。。。。。。”廖晓棠心中的困惑和犹疑好似有了解答,一把抱起周子凝转了两圈。
周子凝被勒的有些上不来气,挣扎着撑开了他。
“你怎么跟个傻子似的。”周子凝没好气的说。
“嗯,我就是个傻子,在你面前我就是个傻子。”廖晓棠不以为意,笑嘻嘻的。
周子凝特别喜欢看他笑起来没心没肺的样子,明知道他一肚子乾坤,可是那一脸明媚与阳光的笑意特别的治愈,如此分裂,他是怎么做到的?
周子凝不愿多想,有些事情经不起琢磨,也经不起推敲,当下快乐开心就够了。
“我该走了。”周子凝说。
“好,走吧,我也该回家了。”廖晓棠心满意足的说。
周子凝转身走了,走了好远,一回身发现廖晓棠还在原地向这边张望。鼻头微微发酸。
直到周子凝的背影淹没在夜色里,廖晓棠才转身往回走,边走边拿出手机,两个未接来电,一个是老妈廖佩文的电话,一个是飞哥的电话,他先回了老妈的电话。
廖佩文让他先回家再说,语气有些肃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在电话里他也没有多问。
回到廖佩文的香泉别苑,飞哥也在,正在客厅的沙发上和廖佩文说着什么。
飞哥大名廖云飞是他舅舅家的孩子,大他七八岁,从小就和姑妈廖佩文很是亲近,姑妈早早离婚,带着一个孩子,所以廖云飞很是护着他,哥俩的关系极好,见廖晓棠进来了,斜睨了他一眼。
“你小子可以啊,打你电话不接也不回。”
廖晓棠笑了笑,“我想着你和妈在一起呢,这不就赶着过来听指示了。”
“看把你能的,还未卜先知了。”廖云飞笑着拍了他一下,让他坐在了旁边。
廖佩文看着日渐长大的儿子,心中更多的是欣慰,这孩子表面上看嘻嘻哈哈,什么都不在乎,可只有她这当娘的知道,她这儿子心机深重,思维缜密。也怨不得这孩子早慧,生长在这样的环境和家庭,若不多长几个心窍,怕早就风吹雨打落尘埃了。
“什么事情不能在电话里说啊?”廖晓棠一屁股坐在沙发里,脑海里还是周子凝的身影。
“你奶奶过世了,梁家,梁仲山想让你过去出席葬礼。”廖佩文保养极好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您是怎么想的?你们早已离婚,我去合适吗?”廖晓棠因为母亲孤身多年,心中对梁家没有一丝好感,特别是他那个爹。
“离婚是我们大人的事,你不要想太多,你奶奶人还是挺不错的,不管是对我还是对你,老太太是个好人,后来我还去看过她几次,”廖佩文端起案几上的茶盏呷了两口,“你是老太太的长孙,我去的时候她还总是念叨你,要说你是应该去,不过现在梁家形势复杂,如果你去了。。。。。。”后面的话她没有再往下说。
廖佩文没有继续说,廖晓棠也没有追问,他早就知晓梁家人的各色肚肠,免得问东问西让母亲担心,自己处理应对就是了。
“你那个叔叔和你爸爸现在的老婆明争暗斗的跟乌眼鸡似的。。。。。。”廖云飞有些幸灾乐祸。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