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阴阳一人独行,根据魄泥山内眼线传来的消息,黄天三人已经到达发生诡秘的地点,梁玉成并没有横足插手,完全由黄天独自对抗诡秘。
甚至连黄天和诡秘的战斗细节都能够尽数得知,邪阴阳没有着急动身出发,双手托腮等着战斗消息继续传来。
传话人战战兢兢,他靠着邪阴阳给予的一瓶膏液才不被诡秘盯上,可随行阴阳家隶的数量急剧锐减,模糊察觉雇主来头大的惊人,传话人硬着头皮原地等待。如果不按雇主的命令去做,当场逃出魄泥山,苟活一时。可山上人折磨人的方法甚至整理成册,横竖都是死,到时候魂飞魄散,亦是牵连家人。哪一种后果都是他承受不了的。
传话人心如死寂,正是按照雇主的指示,他脱离队伍成功将诡秘放出。也正是雇主给予的膏液,涂抹全身,诡秘没有将其当做第一目标攻击。可雇主接下来的命令是让他看命,如果命好的话,会有人来救他。
“这不就来了,不会有错的,”雇主的声音在其耳边响起。传话人正同一众阴阳家隶四散逃命,听到这句话,如释重负,向同伴暗暗推出的黑手悄然放下。
一个背负木剑的男人带着两个年纪不大的稚童出现在众人身前,神人天降,冷面华裳稚童一剑拔出直撼诡秘,剑尖霜覆,杀意凝结。
诡秘乃毒蝎之形,杀意笼罩袭来,身形一凝,壳甲白痕斑驳,但并无实质伤害。不敢有丝毫放松,毒蝎诡秘复眼死盯稚童,蝎足挪移后退,背身紧贴矿壁。已经将众人当做刀俎鱼肉,剩下的就是享受虐杀过程,不然以阴阳家隶的实力,一个照面已经尽数全灭。
毒蝎诡秘骤然前冲,佯装用蝎钳轰击黄天,近身七步,同时蝎钩甩晃,一道蝎毒从端部射出。生死相搏,何谈强弱,亦用全力。
黄天粗略估计,毒蝎诡秘的实力已经达到活水境,而他现在也不过道荣境,相差整整四个大境界,能够活过第一个照面已经算是胜利。更别提对面是上古诡秘,其中的变数更加冗杂。
黄天看了一眼梁玉成,可梁玉成摇头。黄天左手道纹流转,一道赤金光弹飞出,向着飞来的毒液轰击。黄天双手持剑,毒蝎诡秘的速度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侧身,双手扬剑。
连人带剑直接被蝎钳扇飞,黄天稳住身形,强忍双手震麻。远处赤金光弹和毒液交缠相撞滋滋作响,虽然赤金光弹节节逼退,相比之下,毒液消散速度更快。
毒液微弱之势取胜,残留滴点掉落地面,矿石糜烂,地陷三尺之深。黄天眼睛死死盯着毒蝎诡秘,浑然不知虎口处已经出现细密裂痕,鲜血涌出。
整个剑柄蒙上一层血色。
自黄天出生时,黄家家主为了黄天的命格查阅了不少古书,蒙蔽天理因果谈何容易,最后无济于事。后来黄家家主大拍脑袋,最简单的办法反而是黄天不使用任何道力,所以黄家家主将黄天的整颗道树封锁,只能使用寥寥几缕道纹用以战斗应急。之前黄天眼神询问梁玉成自己是否可以解除封锁,得到了梁玉成的否定,黄天原本欢实的期冀再次落空。
毒蝎诡秘近身攻击为虚,毒液为主。没想到引以为傲的毒液在黄天这里吃了瘪,勃然一怒,蝎钩横扫,数十滴毒液向黄天飞射。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梁玉成一步上前,轻轻按了按黄天的脑袋。听到这句话,黄天紧绷的身子放松,纵然毒液近身五寸,无惧。
只见梁玉成一掌盈握,飞来的毒液空中悬停。手掌握合,毒液凝成一团被梁玉成引导飞入瓷瓶当中。
毒蝎诡秘万万没想到对峙的敌人还有如此高人,见状形势不对,连忙喷洒毒液融地打算跑路。
破木剑呼啸飞出,将毒蝎诡秘钉死贯穿。
一剑荡妖。
正在给黄天包扎伤口的陈道忤眼神呆滞,手下的动作也慢了下来。还好包扎接近尾声,陈道忤草草打结,顾不上理会眼神幽怨的黄天。
双指做剑比划,陈道忤满眼放光,因为父亲失踪而阴郁的心情拨云见日,他想学剑了。
被救下来的阴阳家隶连忙跪地感谢,一片黑压压的背影,传话人已经将全部信息传给邪阴阳。
陈道忤连忙询问众阴阳家隶,有没有见过陈富溢,或者是矿工五队的行踪。
众人摇头,面面相觑,皆说不知,按理说五队挖掘路线是从西方位进行,他们几个队伍是从北方位进行,一般不会有所交集。一人起身,“我之前好像发现有其他队伍的便遗,是在更深处,我记得很清楚,周围有一圈蓝蝶矿,不知道是不是五队留下的。”
起身说话的正是传话人,他和众家隶一样不知五队的行踪,从他口中说出的话,都是邪阴阳想说的。
连着几大把寒食钱从黄天手中散飞入众家隶中。
任凭寒食钱砸头,无一人敢动歪心思,俯地更深,奴性已深入骨髓,无药可救。
黄天说道:“收下吧,赶紧离开魄泥山,我们三人的行踪你们权当没有看见,不然后果自负。至于你需要帮我指认地点就行。”一枚社日钱从黄天指尖弹出,稳稳落在传话人身前。
传话人眼睛发亮,捻起那枚社日钱在袖口处不断擦拭,置于鼻下深吸口气,心满意足。可手下的动作丝毫不慢,开始收拢满地的寒食钱。
众阴阳家奴见状,接连趴地将寒食钱压在身下,四肢蹿动,纷而抢夺周身无主寒食钱。道纹祭出,各自为营开始搅斗,众生相。
趁此工间,邪阴阳已经将地点告诉传话人。
一切都在他的计划当中。
折扇收于袖口,对镜正衣冠,一改往日翩翩如玉,邪阴阳眼神坚定,随后蜷在背篓之中,厚草垛覆掩,由一个邪家子弟带入魄泥山。
社日钱开路,管理魄泥山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其放行。不知是哪家的公子蛊场赌石坊玩腻了,来这荒郊野地寻找刺激,有些少见但不至于诧异,更何况还有社日钱拿,何乐不为。
“小先祖,出来吧。”邪阴阳是二十世转世之身,这个消息在阴阳家也没有多少人知道,邪中天有次喝多酒不小心将这密辛随口提了一嘴,这邪家子弟牢牢记在心上,平日里有意无意的向邪阴阳靠拢。
可邪阴阳一直对其爱答不理,所以当这次邪阴阳求他帮个忙,他连忙答应。
“这一路上可有人发现咋俩的踪迹?”邪阴阳从背篓中爬出。
邪家子弟回答道:“没有,我连我父母也没告诉,小先祖,还有什么事情吗?”
“那就帮我最后一个忙,毕竟你比他们所有人有用多了。”邪阴阳袖间滑出纸扇,开扇,道纹流转形成一道光门,一只手背覆满黑毛的兽手从光门中探出。
根本没想到邪阴阳会对自己出手,一点防备也没,邪家子弟被光门中探出的兽手当场捏碎心脏。死不瞑目,他怎么也想不到邪阴阳会对自己出手。
合扇,兽手消失,邪阴阳将背篓推翻,丁铃当啷倒出一堆器具,镐锄,榔锤…满脸阴森笑容,邪阴阳使着工具在尸体上留下深浅不一的伤口。
邪阴阳粲然一笑。
算算时间,梁玉成已经被诡秘困住。
儒生剑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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