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建国这会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拉着我悄悄说道,“这么多狠家伙,把那硐子口炸开不就得了。”
虽然说的小声,但是在这么个安静的环境下,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的。我爷爷和刘三爷同时转过头来看白痴似的看我们,还是刘三爷解释道,“炸不得嘚,那出口被石头堵死喽,越炸洞越塌,到时候石头会堵的越来越多嘚。”
我那会儿仅凭高中物理的水平还不太懂这里面的力学原理,直到后来学了结构力学,才明白那被炸塌的洞口,石头堆积的比较致密,天然的形成了一道抗震墙,而我们从下面爆破,就类似于地震时产生的震荡波,抗震墙在一个建筑中的作用简单来说就是当地震来临的时候,刻意保证这墙不被破坏,但是这洞别的地方比较薄弱,存在着剪力,若是超过自身的挠度极限,便会塌方。
这样下来最后的结果就是,我们越炸这个洞口堆积的石头就会越多。
刘三爷也不管我们听懂没有,我估计他自己也是凭经验说的,看来这老小子手也黑,没少干这拆墙破屋的勾当。他问道我爷爷,“你要黑管子作什么?“
我爷爷也不答话,只是催促他把这要命的东西解下来,这么一直绑着也不怕擦枪走火,给自己炸个死无全尸。
刘三爷此时也是不知道我爷爷葫芦里卖什么药,只能跟个提线木偶似的,我爷爷让做什么他就照做,看上去竟然有一种亲密无间的错觉,好似他们不是见面就争个头破血流的死对头,而是合作多年的战友,果然这敌人和朋友有时候并没有很严格的壁垒。
这些黑管子危险性极高,我们三个小孩被排除在外不让插手,只能在旁边看他们将这堆雷管分作三份,我爷爷见我们没有事情做,就让我们去之前麻子引爆棺材的地方,把所有被炸碎的木板捡过来,见我们茫然的站在原地,立马就急了,爆喝道,“想出去就快麻利的快去!“
我们听爷爷话里面的意思是有能出去的办法,但是又弄木头又弄雷管的,根本想不到他要用什么样的方法,于是也只能照做,毕竟他在这里呆地时间非常久,对这里估计比对自己家还熟悉,兴许真能想到办法带我们出去。
我们出了这个洞口,按照之前的来路往那堆棺材阵走去,想到之前的事情,于是便趁机问萧成道,“你是不是认识那个怪人?还有他为什么和我爷爷长得一个样子?他们是孪生兄弟吗?”
马建国听到我的问话,也侧过耳朵来听,萧成苦笑道,“你哪来这么多问题,我只知道他俩即便不是孪生兄弟,也必然是彼此之间熟悉无比的。至于我认不认识他,我只是一个猜测,现在也没法验证了。”
我好奇地问道,“什么猜测?”
萧成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随后有些敷衍地道,“猜测就是猜测,我们还是快点找木头吧,出去之后你去问爷爷,他肯定比我清楚。”
我见他还卖起了关子,一连追问了好几遍关于那个怪人的问题,他都是闭口不言,我看他如此油盐不进的,没有要继续解答我疑惑的意思也只得作罢,没办法,你永远唤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我们来来回回搬了好几趟,那几口棺材的体量惊人,也不知当初打造这么多棺材得砍多少林子,我爷爷让我们把木头竖在墙根,密密麻麻的摆了一排,最后几乎都没了我们可以落脚的地方。
我爷爷时不时的看看表,似乎是非常的焦急,此时已经快到0点了,我们这一天下来是又累又饿,到了这会儿已经是人困马乏,看我们将所有的木头码在墙边,便让我们远离洞口,蹲到里面去,躲在那口红色大棺材的后面。
我一时好奇他究竟葫芦里卖什么药,偷眼望去竟发现他和刘三爷将一份炸药放在洞口两边,正在点火!
我操,这他妈是想不开自杀么,我心说这不是自掘坟墓嘛,这洞口炸了我们连老鼠都没得吃了,当真要困死在这洞里了。
然而不容我多想就看见我爷爷和刘三爷两人点着了引信,几乎同时后跃,一个翻身躲进了棺材里,只听“轰”的一声,然后就是碎石坍塌的声音,洞里泛起无数的尘埃,那些立在墙根的棺木也被这爆炸的冲击的四仰八叉的,有几根甚至还砸到了我们头上。
马建国摸着被砸痛的脑袋喊道,“我操,地他妈震了,不是,是他妈的地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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