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言不合无生,同於法界性。”
“若能如是解,通达事理竟。”
俞建伟很郁闷,事情没谈拢,红发小子限他5天之内把钱交给他,要不他就报警。俞建伟真的只有30万,这里不是个能随便赌博的地方,他去哪里再弄20万给他。
他路过一个卦摊,桌上一块桌布垂下来写着“卦命”两字。背后还插着根旗帜上面也写着字“善观气色”。一老人大声念着诗,俞建伟觉得他是念给自己听的,想引起他注意。果然这老头叫住了他。
“这位,看你气色不太好,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不顺心的事了。不如到我这里来算一卦。”
俞建伟没有理他,心想这个老头搭讪的方式很奇怪,不说什么我看你天庭饱满有贵人之相什么的。而是念一首诗,听都听不懂,装高人吗?
“不算卦聊聊天也是好的嘛。放心,我不收你钱,或者聊开心了你赏我一点也行啊。喂,你别走啊。”
俞建伟拐过一条巷子后发现老头一直在后面跟着他。于是俞建伟回头。
“你再跟着,我可不客气了。找别人去吧,我不信这个。”
“你应该信的,你玩的那个东西要靠天的。”
“你说什么?”
“你这个人最大的问题是不相信人,身边但凡有人给你点建议不会落得如此地步,现在那么大的窟窿你要怎么补。”
俞建伟看着那个老人,很久没说话。
“你不要试图读我的心哦。”老人笑了。
俞建伟听了一惊。
“算了,你无路可走的时候会回来找我的。”随即老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俞建伟还愣在那里,老人已经拐弯走了。巷子里传来声音,是在读一串数字。
“3…1…7…8…3…2。”
317832。俞建伟的瞳孔猛地放大。31万,7千8百32圆,那天晚上俞建伟在床上把袋子里的钱分类摆放反复数了很多遍,牢牢的把数字记在心里。一百的,五十的,十块,五块,怎么还有硬币?
那群人只相信现金,转账会有记录。对了本来应该是317833圆,俞建伟跑下消防通道的时候掉了一个硬币。他记得很清楚,通道里绝没有第二个人,这件事情绝不会有别人知道。
当俞建伟折回去的时候,卦摊前的老人已经不见了。桌上却放着一只手机。俞建伟一到手机就响了,在黑暗中发出幽蓝的光。这场面诡异,俞建伟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电话,老人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你不要说话,只要听,记着就行……。”
“当听你到三声响后,往左边的门里走,会找到出路。你会丢掉一样东西,别管它,那个东西会回到你身边。继续跑到路口,然后招手大喊,会有部黄色的车来接你。”
此时俞建伟不知道,在黑暗的深处还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
那是麦克。
(7)
夜晚刚下过雨,地面上泛着青绿,樱红的光。几个青年男女站在门口,眼神冷冷的看着他,女人抽烟,穿黑丝网袜。男人们衣着是朋克风格的那种,皮夹克上带着尖钉。俞建伟年轻的时候也想像那些小混蛋一样,穿着这样的衣服在街上晃,不是他想当小混混,他只是觉得衣服很帅气。
但是俞建伟不敢。混蛋老爸有粗壮的拳头。他喝醉的时候他会把你当沙包一样练。其实老爸很没用,只会欺负女人和孩子。俞建伟只恨自己那时不够强大,他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把社会上这种人渣清除干净,用合理合法的方式。
这是俞建伟当警察的初衷吗,他不记得了。那是个充斥着英雄主义的年代,他不喜欢看古惑仔,他老爸以前就是个混混,他喜欢看香港的警匪片。
社会上摸爬滚打的这些年,俞建伟早就变了。他被人引诱到麻将馆去打麻将,开始的时候输输赢赢。后来就一直输,每天晚上都有人约他去打麻将,俞建伟每天都在等电话,电话一天不来,他就浑身难受。终于他输急了,约了两个人做扣要出老千,一共三个人,他们约另一个经常打麻将的牌友玩牌,他们之前都输给过那人很多钱。
在那个人来到麻将馆前,他们提前把自动麻将机拆开,装上一种特殊的作弊装置想借此翻本。这时的俞建伟早就输红了眼,从那一刻起俞建伟已经丢失了底线。
当他们拆开麻将机的时候,傻眼了。
↑返回顶部↑